刘沉留心去看,“神定”两个字写得潇洒飘逸,气定神闲,确有林下之风。看来,刚才的气是没有白运的。
两人走到客厅,保姆张妈把泡好的红茶和一小碟生花生米摆在了沈均面前。沈均喜欢红茶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吃生花生米却是最近几年的事,是听一个过去给中央领导把过脉的老中医的话,每天晚上不多不少,七粒。张妈小五十的人,在沈家有十多年的日子了,对沈家每个人的生活习惯知根知底呢。
“沈娜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她今天有个同学聚会。”刘沉知道,沈均就在这件事上沉不住气,果然。
刘沉和沈娜能走到一起,与沈均“做工作”是分不开的。他中年丧妻,为了不使女儿受委屈,拒绝了无数人牵线搭桥的好心好意,一直没有再娶,说视沈娜为掌上明珠,一点都不为过。刘沉在学校学的是理科,偏偏喜欢文,分到政府机关一点都不觉得专业不对口有什么遗憾,相反,适宜的环境,反倒把他“文”的潜能给一下子激发出来,凭借潇洒的文笔,很快在人才济济的省府办公厅崭露头角而被沈均看中。当即让人事处把刘沉的档案调了出来,得知刘沉和女儿是同学后,就忍不住出面把刘沉约到了家里。沈娜出于对父亲的敬重,也很快答应了这件事。但两人结婚后,感情一直像温吞水一样,不冷不热,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要孩子。沈均多次问,沈娜总是摇头,不愿意多言。女儿毕竟是成年人了,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不好过分追问,但终究是不放心。刘沉的市长任命宣布后,回到家里,问沈均自己下去后该注意些什么,沈均把该说的话说过后,提出来叫沈娜跟他一起到临河去工作。就像从小习惯听父亲的话一样,这次沈娜同样没说什么。沈娜是省教育厅基础教育处的副处长,到临河当教育局长,由副处变正处。中国官场惯例,从上级机关下派,又是从省城下到地市,提升一职是约定俗成的事,正常。
说完沈娜,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刘沉是赌着气来的,他任市长已经满三年,在任市长的第二年,市委书记王定一平调到外市,据说走得满心不情愿,他顺理成章地开始代书记兼市长,转眼一年多的时间了,原想免掉“代”字顺理成章,谁知,省委突然下文让省计委常务副主任白向伟下来任市委书记。他当然想问个清楚,否则,没个什么办法能把气理顺。他知道,送他字也好,问沈娜也好,都是沈均铺垫的“过门”。刘沉的性格也是执拗的,他觉得沈均太过于自私,如果说以前说话是搞特殊,不方便,这次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让别人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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