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逆转,就会好起来。其实,任何社会变革都会埋葬无数的牺牲者,只不过要看谁是自愿、谁是被迫罢了。中国和俄国不一样。中国先从经济上改,慢慢好起来。俄国先从政治改,主义改了,没有物质基础来支持新主义,新主义就缺能源,上不去,下不来,怨声载道,于是人们就觉得还是点煤油灯好。点了100年,点惯了,一点就着,总比黑灯瞎火的强。”不知为什么,我竟慷慨激昂起来,这不像我的语言,倒像是废话,特别是在监狱。我突然有些想笑,忙调转话题,“俄国的芭蕾、绘画、艺术、科学都是一流的,连土地的颜色都是一流的,黑油油的。”我甚至还想说,“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那是电影《列宁在1918》里的一段经典台词,但我没有说出来。如果历史过了50年,还能重演,那最好还是别说。因为一说就要思想,一思想又是50年,这样的问题,还是留给大学的教授们写书吧。
“是的,是一流的。我的学生,柯文斯基、达尔涅夫……都是当今俄国和欧洲年轻有为的钢琴家。”听我说到俄国的文化,她兴奋了,很快接过了我的话,声音轻渺。
我不搞音乐,对柯文斯基、达尔涅夫是何许人自然全然不知,但从白女人的声音里我能听出一种让整个俄罗斯民族自豪的东西:我们是俄国人,什么时候都是俄国人,俄国的东西是一流的!我的俄文早就遗忘了,但声带上还是留下了淡淡的曾经颤动过的痕迹,这痕迹慢慢扩大开来,扩大成一望无际的雪原,尽头的地平线上,参差地同样是没有边际的灰色的白桦林,深沉的土地上跳动着热情和冲动,dance with passion and violent。
《爱之罪》第九章4
开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狱警进来了,一共五个,全是女的,每人手里握着一根警棍和一把短枪。洛杉矶狱警的制服是浅褐黄色的,胖子穿着显胖,苗条的穿着显苗条。五个狱警都不胖。
“全体站好,准备入狱检查。不准讲话,听见了吗?嗨,说你呢!”一个狱警开始喊话,很凶的样子,她的手准确地指向了一个黑女人。这个狱警,不高也不矮,大约1。65米左右的样子,大眼睛,小翘鼻,厚嘴唇,一头黑发,眉毛干干净净,很像托尔斯泰《复活》里娜达莎混了墨西哥血液生出的女孩子。说实话,她很漂亮,这让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职业——在地狱里值班!
“再说一遍,不准讲话!你们要听从命令,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否则惩罚。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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