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爸爸……」她嗫嚅的喊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妳这孩子……我还以为妳睡了呢。」聂奔笑笑。
他的眼神温柔得让人想哭。尹醉蕾头一低,小声的说:「我好累……」
「还好……我还以为……」聂奔摸摸她的头,欲言又止。
「以为什么?」尹醉蕾不明所以,她好奇的抬起头,睁着圆圆亮亮的眼,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以为……」聂奔看着她小小的脸,好象看着一件稀世的珍奇宝物,他看得那样全心全意,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侯,脸上多了一丝丝不自然的感觉,他清清突然变得干哑的喉咙,涩涩地说:「以为我又哪里得罪妳了……」
「什么啊……说得我好象很任性似的。」尹醉蕾笑了起来。听他的口气,哪里像什么日理万机的总经理,哪里像什么干爸爸啊?根本就是个孩子。
聂奔看着她灿烂的笑颜,心脏开始不正常的跳动起来,他转过头,低低地说:「小蕾……妳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妳不跟我说话。」
红红的霞光飞上尹醉蕾的脸,这是聂奔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不像爸爸,而像一个朋友,像一个很在乎她的朋友。
「为什么?」她问。
「什么为什么啊?」聂奔惊觉自己好象说了不该说的话。
「为什么怕我不跟你说话?」她执着的问道。
聂奔沉默着,想不出一个足以说服自己和她的理由。
「干爸爸……我并不是故意不跟你讲话,而是不知道该和你讲些什么,因为我想说的话都跟柯文祺说完了。」
这不是真的,她在学校沉默得像只小羊,面对柯文祺的时候也是半天不答腔,难得柯文祺说了十句,她才勉强捧场回上一句。
心里的话都是留待放学之后说给聂奔听的。
可是现在她却忍不住故意这样说,潜意识里,她是想试探什么,想证明什么吗?
「喔……」聂奔虚应一声,然后干干地笑了起来,接着又尴尬的沉默着。
「而且柯文祺说他是我的男朋友,要我把话都说给他听。」尹醉蕾又接着说。
「那……那是应该的、应该的……他是妳的小男朋友嘛!」聂奔结巴了,心底那块强被割除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痛得他再也没有勇气站在她的面前了。
听见这样的结论,尹醉蕾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念了一天的书,小蕾一定很累了,我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