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过她有一天会辞职。
辞职回家——如果她真的辞了职,很可能她会连家也一并失去。
可意又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绝望。陆雨的理论到底还是空中楼阁,游一次园就可以找回初恋的感觉,怎么可能?初恋时,可是没有想过买房分贷的烦恼。
陆雨和古建波站在电梯里。电梯一路升上去,陆雨的心却一直往下沉。
她到底还是带古建波回了自己的家。
童钢入狱的这些年里,她一直苦苦地守候着他,守着虚无的婚姻和固执的爱情,守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跟所有的人说自己结了婚,丈夫叫童钢,在国外留学。她把童钢的名字烙印在自己的身份上,使他与她密不可分,即使他们的人不能在一起,心也未必在一起,可是,他们的名字是在一起的。
她不是什么贞女烈妇,青春的萌动与身体的渴望是无法回避的,在露水姻缘的遇合里,她未尝没动过改弦易辙的心思,然而现实中也并没有什么男人可以有足够的力量使她决意放弃对童钢的等待——或者正相反,对现实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使她越来越依赖于自己对童钢的等待,使她有力量撑下去,相信千帆过尽,最终停靠在自己码头的,必然是最好的一艘航空母舰。
童钢是爱她的,童钢在向她求婚后的第二天便入了狱,因此童钢再也没有机会变心,至少在这五年里,他是不可能变心的。就像她依赖于对他的等待一样,他之所以力求上进,争取早日释放,也正是依赖于对她的热望。这热情的积累使他们的爱情愈久弥坚,丝毫没有因为空间的阻隔而淡泊,反而日渐升华成为理想或是信念那样的东西,高贵而坚定。
然而今天陆雨如果为了童钢而答应和古建波交易的话,那就无疑是辱没了这段爱情,这种信念。她可以放浪不羁,可以逢场作戏,但是不可以出卖自己,不可以出卖爱情——即使是为了爱情本身。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陆雨走到自己的家门前,还不等掏出钥匙,古建波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门前强吻。忽然之间,仿佛有人在天边轻轻叫:“陆雨,不要怕他!”那是晓慧的声音!
陆雨一震,强大的屈辱感使她在电光石火间忽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古建波,突如其来地问:“你藏匿起慧慧的孩子,是为了恐吓谁?”
古建波一呆,本能地问:“你都知道什么?”然而立即意识到这无异于承认了自己是在挟孩子以胁某人,沉下脸冷哼,“你少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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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较量与抉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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