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疯狂的情愫从自己的心底慢慢升起。丈夫爱上了自己的女友,这是在可意的小说中曾经出现过的情节,如今在她的生活中真实重演了。这让她几乎有种宿命般的悲观绝望,而悲哀的是,她不能明白地询问,因为问了,钱教授也不会承认,那只是逼他说出更多的谎言,同时也是逼自己的好朋友做出更多的背叛。也许他们会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闹,摔东西,互相指责谩骂,他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过而挑剔她的懒散,恼羞成怒时会说出一些刻毒的、杀伤力极强的、将来必定让两个人都觉得后悔的话,也许会摔东西,离家出走,甚至大打出手,她会像泼妇一样哭闹,他则斯文扫地气急败坏地撕破所有面具,让彼此看到世间最丑恶的面目。
——需要那样吗?
不,即使婚姻破灭,可意也希望可以为自己、为对方保留最后的尊严与尊重。身为作家的悲哀就是,在一件事情开始之前,她已经完全可以预见那事情的结果。因此,她非但不可以像寻常的主妇那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反而好像自己做了错事一般,要急急地掩饰,远离,逃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没发生。
岳可意在自己的想象里完成了整个争吵的过程,而最后却一言未发,蜷曲着自己度过了睡在丈夫身边的最后一夜,屈辱的一夜。
泪水打湿了枕巾,她整夜都没有换过姿势。
第二天一早,在陆雨回到大连的同时,可意也前脚跟后脚地离开西安,回到了北京。
而一段本来有可能大白于天下的慧慧遗孤之谜,也被掩埋在错位情谜的真相下,再次同四位好友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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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尾声的尾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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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四个好朋友呆在四个屋檐下,却是一样地彻夜辗转,情思缠绵。
陈玉在这个晚上做贼一样地溜出了家门,在小区草坪边深深地挖了一个洞,把那幅海市蜃楼的沙画埋了。那幅去而复返的沙画没能像她以往飞遍千山万水搜觅来的那些收藏品那样被陈列在柜子里,而是深深地埋入了地下。
她泪流满面地想:这一生,她再也不可能拥有这样凄美而纯粹的爱情了。她的爱已经埋入了地下,行走在世上的,只是一具没有情感的躯壳。
她到底亲手结束了这一生中最纯美的一场爱情。
她像飞蛾扑火那样飞去敦煌寻找她的爱,她以为自己是去完成它,却原来,她只是亲手将它埋葬。
而咪儿躺在客房里倾听着李佳在隔壁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只觉得心里一牵一牵地疼,仿佛他的每一步都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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