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十一月时,父亲下诏,除军国大事仍旧亲决,其余都我同宰相丁谓、枢密使曹利用等参议行之。
听到消息时,我一时喉头噎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我对着太子左庶子晏殊哭了。他才三十二岁,脾气温厚,我最喜欢他的词,希望他能帮我。
我当时还以为,只要我不接手天下,父皇就不会离我而去。
第二天晏殊替我上表陈让,我去见母后时她问我:〃可是担心父亲身体?〃
我摇头,怯怯地说:〃我不想要……〃
母后一巴掌打在我的左颊上。
丁谓任宰相,他对母后行了礼,请太后不要当殿垂帘,请御别殿。母后冷笑,不语。
张景宗、雷允恭于是说:〃皇帝视事,当朝夕在侧,何须别御一殿?〃
张景宗是父亲亲自指定承侍资善堂,想让他做我心腹的人。原来他与别人也一样。
我抬头盯着藻井上的花纹,数那些龙的鳞片。
数到第三条龙的时候,他们商量好了,决定我与太后在承明殿共商国事,帝位左,太后位右,垂帘决事。
我以为结束了,站起来要去父亲面前守灵。
母后却又拿了一张手书出来。内客省使,也就是从小就在我身边服侍我的伯方忙拿去宣读。我又坐下来。
原来母后不喜欢垂帘,要在禁宫中自行批阅章奏,遇大事再召对辅臣。
群臣大哗,场面一片混乱,我继续抬头数龙的鳞片。伯方在我耳边悄悄说:〃那道手书,似乎是丁谓的笔迹。〃
既然如此,刚才他又提出要请太后御别殿?
我也想像母后一样冷笑,但是眼睛却热极了,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忘记了,父亲就躺在那里,尸骨未寒。而他的妻子孩子臣子争吵成一片。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以后,绝不停棺延庆殿。
中天紫微垣,是帝王的位置。
东蕃八星,西蕃七星,在北斗北,左右环列,成翊卫之像。
北极五星,在紫微宫中,北辰最尊。
我躺在轨天仪里用游规在双规上找到位置,仔细地看北辰。
突然有人在我身边问:〃喂,你躺在这个奇怪的箱子里干什么啊?〃
我猝然听到有人在身边说话,吓了一跳,游规一晃,北辰就失了位置。
不是叫内侍不许让别人进来吗?
我慢慢地坐起来看她。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她,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奇怪的女孩子。她的衣服怪异,袖子窄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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