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姚潍和在家中去世了……据说是暴毙。〃
〃是吗?〃我在她旁边坐下。
她捧起茶盏,仔细看了看釉色在阳光下的七色绚烂,好久才抬头问:〃那这样看来,京城的兵马现在要移交副使杨崇勋手中,掌侍卫亲军是张孝恩,现在延福的所有守卫则是殿前都指挥李灼?〃
我点头,恭敬地问:〃母后有不放心的人吗?〃
母后盯着我看了许久,说:〃杨崇勋、张孝恩、李灼,都是皇上信得过的人,母后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出了会神,又问:〃只是大约那个工匠,是没有族人的吧。〃
我低声道:〃母后不用担心,大理寺在查。〃
她又仔细打量我的神情,似乎找不到什么,良久,突然笑了,说:〃那个赵元俨真是讨厌,自己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竟敢说母后老了。〃
我也笑了出来,说:〃母后没有什么变化,和以前一样。〃
〃得了,我自己知道的。〃她叹了一声,〃母后不是不知趣的人,都已经老了,到该走的时候了,还赖在堂上,是蠢人才做的事情。〃
我忙挽住她的手,问:〃母后要突然撤帘吗?〃
〃皇上不用担心。〃她缓缓说,〃母后因大火受了点儿惊吓,精神不佳,大约要退居几日安养了。〃
她对我微笑道:〃延福宫是个好地方,避暑最佳。〃
我们坐在空旷高轩的宫里,博山炉内香烟袅袅,外面的蝉鸣一声急似一声。
陈设在殿内避暑的冰山渐渐融化,雕的人物都不分明了。那水珠点滴坠下,偶尔轻轻一声。此时的无声,就像小时候甜睡中,母后轻缓的脚步。
于是我突然悲从中来。
母后临走前说:〃姜遵那个人,为治尚严猛,不过对吏事的才能倒是不错。〃
〃是,孩儿知道。〃
〃母后身体不好,以后朝廷的事可都要交在你手里了。〃
我默然:〃母后比孩儿治政要强很多。〃
她听了,眉间淡淡带上一丝骄傲:〃你父皇当年也这样赞许过母后。那时母后还年轻。宫苑里,哪个女子不艳羡我……现在想来,我人生最好的时候不是在朝堂上,而应该是那时。〃她用已经有了皱褶的手去抚烟软的窗纱,转头对我一笑:〃这些年,你不怪母后吧……你是知道的,我们都不过被朝廷里两股势力拿来相互攻击,常常我们是身不由己。〃
我点头,无语。
〃昨夜那场大火,看皇上在火中呼叫母后,母后不知为何,突然万念俱灰……我和自己的儿子争什么呢?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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