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神情看我,似乎刚才的话她全没听见,一言不发。
我心里那些冰凉的雾气,在她安静的神情中,丝丝缕缕又翻涌上来。
她却把头转向外面,低声说:〃似乎要下雪呢,我们早点儿回去可好?〃
母后含笑看着我们,我和她出去时,母后低声对我说:〃叫个老成点儿的内侍教着些她吧。〃
〃现在是阎文应在她身边。〃我应道。
母后点头,说:〃阎文应不错,这姑娘这样在宫里可不行,要早点儿识了礼仪才好。〃
我低头应了,她在墙角已经站了许久,现在看我要走,于是也跟上来。
她在我身后什么声息也没有地走着,恍惚间,我觉得身后跟的不是她,而是一个没有呼吸的幽灵,一片轻若无物的尘埃,一些没有触感的烟雾。
我只听到宫人与内侍的脚步,没有她的。额头冰凉,那冰凉偏又从头顶开始贯下,直到脚趾,全身寒遍。
终于还是忍不住恐惧,回头,寻找她。她就在我的身后,神情冷淡。
我本想张口和她说句话,可是怔愣间,声音消失在空气里。
两个人在回廊间相对无言。四周竹影风动,只听到凄冷的声响,凝聚堆积。
最后是她开口问:〃原来从湛的婚事,是你指定的吗?〃
我犹豫良久,既然无法隐瞒,只好点了下头。
她轻声问:〃不是告诉了你,我和他准备成亲吗?〃
〃可是我喜欢你。〃
我做所有事,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这个借口。
她沉默半天,最后却没有任何激动,低声又问:〃那么……那天在樊楼,你叫我不用进去找从湛了,是什么意思?〃
第50节:第十七章 大寒(一)有梦都惊破(2)
我让她不用进去找赵从湛,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当时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吗?我几乎不记得自己那天说过什么了,我只记得赵从湛对我说的话:
恐怕未必一切尽如你意。
那些艳丽的鲜红,向我们缓缓爬过来,赵从湛躺在离我们三尺之远的地方,平静一如睡在春日花丛中。
艾悯见我不说话,居然微微冷笑了出来,低声说:〃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经是这样了。你喜欢我,你又刚好是皇帝,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她轻轻越过我,走到前面去了。我被她的话窒息住喉头,站在那里几乎僵硬。一切都是这样了。明日大寒,是我立她为妃的日子。
锦夔殿里的所有人都在张灯结彩,向她道喜。她依宫里的习例赐了每人金花与银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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