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就手儿拿起电报的封套来,也细细的看了看。然后,似乎忘了郝凤
鸣的讨厌,又从郝的手里看了电报一遍,虽然电报上的几个字他已能背诵出
来,可还细心的看,好似那些蓝道子有什么魔力。
郝凤鸣也至少细细看了电报两遍。觉出鹿书香是紧靠在他的身旁,他
心中非常憋闷得慌:纸上写的是鹿书香,身旁立着的是鹿书香,一切都是鹿
书香,小小的东洋留学生,大舅子!
“怕什么偏有什么,怕什么。。”鹿书香似乎没有力量说完这句话,
坐下,噎了口气。
“可不是,”郝凤鸣心中几乎有点快活,鹿书香的失败正好趁了他的心
愿,不过,鹿的失败也就是自己的失败,他不能完全凭着情感作事,他也皱
上了眉。
鹿书香闭上了眼,仿佛极疲倦了似的。过了一会儿,脸上又见了点血
色,眼睛睁开,象和自己说似的:“副局长!副——局长!”
“电码也许。。”郝凤鸣还没有放手那个电报,开始心里念那些数目
字,虽然明知一点用处没有。
“想点高明的会不会!”鹿书香的话非常的难听。他很想说:“都是你,
有你,什么事也得弄哗拉了!”可是他没有往外说,一来因为现在不是闹脾
气的时候,二来面前没有别人,要洩洩怒气还是非对郝凤鸣说说不可;既然
想对他说说,就不能先开口骂他。他的话转到正面儿来:“局长,好;听差,
也好;副局长,哼!我永不嫌事小,只要独当一面就行。副局长,副师长,
副总统,副的一切,凡是副的都没用!递给我支烟!”
“电报是犬稜发的,正式的命令还没有到。”郝凤鸣郑重的说。对鹿书
香的人,他看不大起;对鹿书香的话,他可是老觉得有些价值。鹿书香的话
总是由经验中提炼出来的,老能够赤裸裸的说到事情的根儿上,就事论事,
不带任何无谓的感情与客气。郝凤鸣晓得自己没这份儿本事,所以不能不佩
服大舅子的话,大舅子的话比英国绅士的气度与文化又老着几个世纪,一点
虚伪没有,伸手就碰在痒痒筋儿上。“什么正式的命令?你这人没办法!”鹿
书香很想发作一顿了,可是又管住了自己,而半恼半亲近的加了点解释:“犬
稜的电报才算事,命令?屁!”
郝凤鸣依然觉得这种话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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