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边散散步去。春风很小很尖,飕人们的脑子;
可是墙角与石缝里都悄悄的长出细草芽,还不十分绿,显着勇敢而又乖巧似
的。他很想往远处蹓蹓,腿可是不愿意动,那股子蹩扭劲儿又回来了,又觉
到心中缺乏着一点什么东西,一点不好意思承认而又不能不承认的什么东
西。他把手揣在袖子里,低着头,懒散的在院中走,小风很硬的撩着他的脑
门儿。
刚走出不远,周石松迎面跑了来,跑得不快,可是样子非常的急迫。
到了杜亦甫面前,他张开嘴,要说什么,没有说出来,脸上硬红硬白的象是
受了极大的惊恐。“怎了?”杜亦甫把手伸下去,挺起腰来。
“上岸了,来了,我看见了!”周石松的嘴还张着,但是找不到别的话
说。
“谁?”
“屋里去说!”周石松没顾得杜亦甫怎样,拿起腿就跑,还是小跑着,
急切而不十分的快。快到宿舍了,他真跑起来。杜亦甫莫名其妙的在后面跟
着,跑也不好,不跑也不好,十分的不好过;他忽然觉得周石松很讨厌,不
定是什么屁大的事呢,就这样见神见鬼的瞎闹。到了屋里,他几乎是含着怒
问:
“到底怎回事?”
“老杜,你不是都已经知道?”周石松坐在床沿上,样子还很惊慌。
“我知道什么?”杜亦甫瞪着眼问。
“昨天夜里,”周石松把声音放低,赶紧立起来,偏着头向杜亦甫低切
的嘀咕:“昨天夜里你不是说刀已经放在脖子上了?你怎会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真不知道!你要不说,我可就还出去绕我的弯儿,
我觉得身上不大合适,不精神!”杜亦甫坐在了破藤椅上,心中非常的不耐
烦。
“好吧,你自己看吧!”周石松从袋中掏出不大的一张“号外”来,手
哆嗦着,递给了杜亦甫。把这张纸递出去,他好象觉得除去了块心病似的,
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杜亦甫。
几个丑大的黑字象往杜亦甫的眼里飞似的,刚一接过报来,他的脸就
变了颜色。这几个大字就够了,他安不下心去再细看那些小的。“老周,咱
们的报纸怎么说,看见了吗?”“看见了,一字没提!”
“一字没提?一字没提。”杜亦甫眼看着号外,可并没看清任何一字。
“那么这个消息也许不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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