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右脸上立刻红了一块。他一哎哟,
刺刀可就把我围上了,都白亮亮的,硬梆梆的,我看着他们,不动,也不出
声。那些王八日的唧里骨碌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个狗娘养的捂着脸又过来了,
教我下来,他说到院里就枪毙了我。我下来了,狗娘养的赶紧退出老远,怕
我的手背再撩他。一个王八日的指了指我的刀,狗娘养的教我抱着刀,他说:
抱着你的刀,看你的刀能救了你的命不能。
这是成心耍弄我,我知道;好,我就抱着我的刀。往外走吧,脊背上,
肋条上,全是刺刀,我只要一歪身,大概就得有一两把插到肉里去。我挺着
胸,直溜溜的走。走到院里,我心里说,这可到了回老家的时候了。我那会
儿,谁也没想,倒是直想你,春子。我心里就这么研究,王八日的杀了我,
我有儿子会报仇呀。”老人笑了笑,缓了口气,亲热的看了儿子一眼。“反正
咱们和王八日的们是你死我活,没个散儿。我不识文断字,可是我准知道这
个。果不其然,到院里那个狗娘养的奉了圣旨似的教我跪下。我不言语,也
不跪下,心里说,开枪吧,小子们,把你太爷打成漏杓,不用打算弯一弯腿!
两个王八日的看我不跪,由后面给了我两枪靶子,哼,心里说,你俩小子还
差点目的,太爷不是这么容易打倒的。见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