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此。人活着是仗了一口气,多*褂械闶露。。。。颜饪*气憋住,人就要抽
风。人是多么小的玩艺儿呢!
我的精明与和气给我带来背运。乍一听这句话仿佛是不合情理,可是
千真万确,一点儿不假,假若这要不落在我自己身上,我也许不大相信天下
会有这宗事。它竟自找到了我;在当时,我差不多真成了个疯子。隔了这么
二三十年,现在想起那回事儿来,我满可以微微一笑,仿佛想起一个故事来
似的。现在我明白了个人的好处不必一定就有利于自己。一个人好,大家都
好,这点好处才有用,正是如鱼得水。一个人好,而大家并不都好,个人的
好处也许就是让他倒霉的祸根。精明和气有什么用呢!现在,我悟过这点理
儿来,想起那件事不过点点头,笑一笑罢了。在当时,我可真有点咽不下去
那口气。
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啊。
哪个年轻的人不爱漂亮呢?在我年轻的时候,给人家行人情或办点事,
我的打扮与气派谁也不敢说我是个手艺人。在早年间,皮货很贵,而且不准
乱穿。如今晚的人,今天得了马票或奖券,明天就可以穿上狐皮大衣,不管
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还是二十岁还没刮过脸的小伙子。早年间可不行,年纪身
分决定个人的服装打扮。那年月,在马褂或坎肩上安上一条灰鼠领子就仿佛
是很漂亮阔气。我老安着这么条领子,马褂与坎肩都是青大缎的——那时候
的缎子也不怎么那样结实,一件冯褂至少也可以穿上十来年。在给人家糊棚
顶的时候,我是个土鬼;回到家中一梳洗打扮,我立刻变成个漂亮小伙子。
我不喜欢那个土鬼,所以更爱这个漂亮的青年。我的辫子又黑又长,脑门剃
得锃光青亮,穿上带灰鼠领子的缎子坎肩,我的确象个“人儿”!
一个漂亮小伙子所最怕的恐怕就是娶个丑八怪似的老婆吧。我早已有
意无意的向老人们透了个口话:不娶倒没什么,要娶就得来个够样儿的。那
时候,自然还不时行自由婚,可是已有男女两造对相对看的办法。要结婚的
话,我得自己去相看,不能马马虎虎就凭媒人的花言巧语。
二十岁那年,我结了婚,我的妻比我小一岁。把她放在哪里,她也得
算个俏式利落的小媳妇;在定婚以前,我亲眼相看的呀。她美不美,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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