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白衫,倒影被搅得混浊不清,那只鬼消失了,然后又重新在水面凝聚成形。
笑声终于渐渐减弱,泪水不知何时滑下面颊。他想,那并不是泪,因为鬼是不会哭的;
那么他脸上的液体是什么?
他的双肩抽动着,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也许他是在哭,是鬼在笑……忽然间,一抹水蓝从胸前的暗袋中落入水面,吸引住他的视线。
是条蓝绢。他将绢布捞起,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鸳鸯──小楼绣的鸳鸯。
那是小楼离开风云阁时,留在桌上忘记带走的锦绣。他喉头哽着,像是堵了一个硬块,然后他想起了此行北上的原因──他要见她,迫切的见她,他疯狂的想见到她!
他的妻,他的娘子,他的小楼。
泪水滴在鸳鸯上,晕了开来,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紧紧握住绢布,他恢复理智,要靳雷弄来了一副半月形的面具,重新戴回手套,将长发简单束起,遮掩去恶鬼的形象。
他要去找她,回长安找她!
春日又来桃花开,琼浆玉露引君来。
引君来……君何在?
“热死了。”过热的温度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楼用手对着脸搧风,不过因为酒坊内温度本就高,搧来搧去还是热风。
师傅说以火蒸馏新酒,其酒必能更加浓烈,所以她才会满身大汗的待在屋子里头顾炉火。
火不能过旺,不能太弱,要大小适中,才不会糟蹋了这酒。
因为加热,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酒香。若在三个月前,她只消待在这里一刻钟,立时会醉得胡言乱语,瞎哭一场后,睡死在地上,气得师傅哇哇大叫。
后来在经过师傅的恐怖训练后,她的酒量才好了一点,不再因为只闻到满室酒香就醉得乱七八糟。
幸好她还算聪明,嫁人前那一个多月在蓝家酒坊学的东西都还记得,加上她还有副好舌头,只尝一口便能分辨各式名酒,所以师傅才勉强肯在漫长的冬季中,一一将剩下的酿酒技术传授给她。要不然她真无法想像,自己该如何度过整整一百多个惶惑不安的日子。
前些日子雪融时,蓝大哥便托人带信息到洞庭找宋青云,但至今仍无消息回来。
蓝大哥说正常的情况,无论有无找到人,光是往来长安和洞庭,来回也要花上一个月。
她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她就是很不安,很怕婆婆和青云晓月也出了事;她更怕的是──小胡子不在那里。
这个冬天是下着大雪没错,可这并不表示长安城的人们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