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对谁不好,这不太像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
我在大学里混进了党的组织,这使我后来面对党的优秀儿女时感到很惭愧。刘老太每次开我的思想政治工作会议时对我这种人能够混进党的组织感到很愤怒,对此我也毫无办法。我大学时的政治辅导员是我的老乡,他每隔几个星期就要我写一份思想汇报,然后就把我塞进了党的队伍。我后来一直想以一个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譬如说领导上让我教书,我尽管不愿意,还是会按时去上课,学生不听我讲课,自己在下面安排节目,只要不影响他人,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他,而且我绝对会把课时上满,连半分钟的水都不会缩。这一点领导上派人考察过,证明我是个诚实的人。我实际上本质并不坏,只是有时难免会放纵一下自己。刘老太一点也不考虑我的这段心路历程,在她看来,我每项活动都是针对她的。这样我的处境相对其他人来说就要悲惨得多。譬如说我有个脱痔的怪毛病,三天两头,这位痔兄就要探出头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每次大解难免会花点时间来敷衍它,蹲厕所的时间就很难确定,有时长,有时短,最长超过三小时,站起来两眼发黑,一头栽倒在地。这个悲惨的故事不能老挂在嘴边逢人就说,不知底细的同事对我老占着茅坑就有些意见,心地好点的人说我有恋厕癖,心地坏的人说我偷懒。刘老太就不是说不说的问题,她恨不得杀了我。这老太婆泌尿系统有毛病,她那尿不受小脑控制,有时一上午拉不了一泡尿,有时一小时要拉几泡,我占着茅坑就等于戕害她的身体,对此我深以为歉,但我也没有办法。刘老太是管吃喝拉撒的,她都没办法,我连吃喝拉撒都摊不上管,更没办法了。我也找领导闹过,要领导再建一个茅坑。领导说,我们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建不建茅坑由人家说了算。领导说,人家未必愿意多建一个茅坑呢。说得也是,我们天天拆人家的邮件,而且还扣你没商量,害得邮局天天有收件人来找麻烦。如果我是邮局的领导,我就让海关把屎尿憋回家里去。可惜我不是邮局的领导,我只是一个新入关的海关干部,整天给刘老太追得屁滚尿流,连拉屎都给她监视。
上班对我来说真是活受罪。我一见到刘老太就双腿发软,我特别怕她拿眼看我,她眼睛又大,眼神又足,两道眼光就像两把无影剑。一想到她两眼在看我,我就背脊发凉,把跟师傅在一起的一点欣喜劲也丢了。师傅年纪是大一点,但有气质,洁净、素雅、漂亮、大方,跟她在一起,我才有点精神劲儿。两人整天面对,又看些五颜六色的东西,难免心猿意马,我的眼神就老往师傅的敏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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