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回来洗脸刷牙再去吃早餐。我做老师时,每天都睡懒觉,有时睡得像个死人,外面天翻地覆也不知道,有时给闹醒了,听到外面一片噪声,很是反感。我做了办公室副主任后,军伐每天都来敲我的门,要我跟他去督导学生操练。这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早知道做主任还有这项福利我就不做了。我站在军伐身边,看着学生一脸痛苦地走着方步,我也跟着痛苦。那时周怡就在队列里对我做鬼脸。她感觉我比她还难受,她就特开心。
周怡是我老乡。她在武汉长大,后来跟着父母移民深圳。她到学校的第一年没找到机会认识我,所以倍感孤独。这是她自己说的。第二年我开始教她,第一次课我就让学生写自传。写自传有两个目的,一是毕业后要用,一入关人事处就要学生交自传,我是教公文的,学生的自传写不好我要负责任,所以一早就要让他们练,练到毕业时如果还不过关我就劝他回家耕地;二是我有考据癖,特别喜欢考证学生的历史,有的学生很调皮,把过去藏得很深,害得你教了几年书仍然不了解他们,所以必须布置这项功课给他们做,以满足我考据的癖好。当然有的学生很狡猾,他们会把别人的故事拿来讲给你听,如果你不认真考证就会上他们的当。如果认真考证,要做的工作就多了,当然也有意思得多了。周怡的自传写得真是好,我情不自禁地在班上读了,把她吹到了天上。这就为她找我制造了机会。
晚自习后周怡来我宿舍。她穿了件浅红色的连衣裙,衬得脸上多了点血色,与白天课堂上的苍白对比鲜明。我让她坐在床上,给她泡了杯咖啡。我喜欢喝咖啡,因为苦。这些年我一直把苦当饭吃,所以有一点开心事我就特别快乐。周怡喝了口咖啡,苦得直咋舌,她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不再碰它。我们聊了一会儿闲天,聊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总之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对面教室的灯已经熄了,周怡起身说,我该走了。周怡走了我就关灯睡觉,一点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原来大家都以为她失了踪,早把女生宿舍搜了几遍,又派了大批男生去海边寻找。因此周怡从教师楼走下去时,真正体会到了众目睽睽的感觉。那天的事就是这样。后来我跟军伐吵架,跟这件事也有关系。我对军伐历来就颇多意见,因为他老是在我上课时偷偷溜进教室。我不管他到底想干什么,是想监督学生还是想监督我,反正这举动很不文明,是一种不尊重人的表现。但他是领导,我不可能对他破口大骂或者冲上去打他一耳光,我最多就提提意见或者忍气吞声。但这事让我很窝火,一直想找他的晦气。
有一个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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