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呀。老板娘把眼一瞪,脸拉得长长的,说,姐说过要收你的钱吗?你这个没心肝的,不吃算了,呆会儿喂狗。我说,吃,吃,不是跟你闹着玩吗?把我跟谁比呢?老板娘说,跟狗比,告诉你吧,下次再是一个人来,姐还不让你进来呢。说完把一支二锅头放在我面前,扭身走进柜台里。我把酒喝完了,菜却剩下一半。老板娘说,兄弟饭量降了呢。我说是呀,年纪大了。老板娘说,别在我面前说年纪。她让服务员把剩菜打包,说是给我宵夜。我说,多谢玲姐,以后天天来吃白食。老板娘说,你想呀。
回到宿舍,同室刘正回来了,正在给自己煮咖啡,看到我就很谦卑地站起来,请我喝咖啡。我说,真香呀,是自己磨的吧。刘正说,是呀,看来你也是个行家。我说,你别夸我,我不懂,也不爱喝咖啡。刘正还是给我倒了一杯,要我尝尝。我就不客气,尝了一杯,觉得不错,又尝了一杯。刘正说,大半年没回来了,你那被子能用吗?我有备用的,你要不要?我说,多谢,凑合睡吧。
我在宿舍凑合睡了三天,睡得昏天黑地的。饭是有一餐没一餐地吃,渴了就喝一杯自来水。我在北京读书的时候,基本上是喝自来水,喝惯了。听说南州的自来水不能喝,我也顾不上了。有一天,我黑着眼眶去湖南菜馆找玲姐要饭吃,她才知道我在宿舍睡大觉,一到吃饭时间就让服务员拿着个饭盒过来敲我的门,我在就把饭菜留下,不在又拎回去。这件事让我很感动。我正感动的时候,马羚打电话来了。我听见大院的喇叭拼命叫,听起来像在叫我,可想着不应该有人找我,就躺在床上懒得动,直到钟老太来敲我的门。钟老太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装聋作哑。要是别人的电话,她才懒得传呢。
马羚说,你的调令下了呢,去东平海关,恭喜你呀。然后她就在电话那边作伤心欲绝状,说这下我真的走了,真的离开她了,她该怎么办呢。我说,找个人嫁了吧。心里就拿她跟老板娘比,觉得她真是差一大截。她要是有老板娘一半好,我就把她娶回来。可她就知道谈情说爱,把猫当人养,她那个前夫居然对她贼心不死,真让我想不明白。
下午我回学院拿调令,同事们见了面全一个劲祝贺我,还要我请客,好像我升了官连带工资晋级似的。马羚说,请什么请?人家从大城市发配到乡下,伤心还来不及呢,你们就会幸灾乐祸。数学系王老师说,马老师,大家都知道你跟江老师感情深厚,如今劳燕分飞,伤心的是你吧?马羚说,是呀,我伤心得很呢,比我家咪咪死了还伤心。杨院长说,越说越离谱,大家回教研室去,我跟江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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