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喜欢打篮球,踢足球,还养兔子、养狗,没考上公费生,每年要交学费三千。被舅妈好一顿念叨,把兔子红烧了店里卖,狗也卖了别人。说你这不成气候的,连你妹妹也比不过,整天的出去野,倒有什么用?是学习进步了?还是把身肥膘减掉了?有空跟你妹妹好好学学!
杨毅被念得烦了,不敢跟他妈恼火,就拿苏佩撒气。把苏佩洗晒的衣服偷偷扔地上;把她的手巾浸了辣椒水再挂回去;把几天不洗的臭袜子平平整整放在苏佩枕巾下面。苏佩晚上睡觉,总觉得有怪味,找来找去找不到,洗枕巾的时候才发现情况。
这导致苏佩条件反射,睡前总要掀开枕巾检查,保持多年不变……如此种种,不胜其烦。可又不能告诉舅和舅妈,住在人家家里,总觉得这种话不能说。找杨胖子理论,杨胖子一律不承认,打又打不过他,苏佩头一次觉得寄人篱下的难处。
苏佩十四岁了,知道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她有时晚上睡不着,在心里描爸妈的模样。想爸抱她背她,想爸买雪糕给她吃,又怕她吃多了肚子疼。可她小嘴一撇,爸还是买了。想妈给她梳头穿衣,管她叫娘的小棉袄……想妈拖着病体,蹲在地上种蒜苗,说宝宝乖哦,天天浇水,很快就长出来给我宝宝吃哦。
现在早不是那时候了。货运发达,南菜北运,本地菜农也扣上了大棚,冬天也能吃到青菜了。可是爸妈再不能陪在身边,再没人唤她宝宝。
苏佩记着妈走的时候说:宝宝你要好好的。苏佩打开文具盒,从课程表后面把她周岁时候全家的合影拿出来。她摸着爸和妈的脸,说妈妈,我会好好的,你和爸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
这个暑假,同学喊苏佩去逛街,苏佩瞧着店里人少,跟舅妈说一声就去了。中考完,大家考上不同的高中,还有直接进社会工作的。九年的同学终于要分开了,他们大多数人遭遇人生头一次分离,都有些伤感。趁暑假多聚聚,干什么都要一帮人凑在一块儿。
苏佩幼时父母双双离去,早尝过愁滋味儿。这么些年,也明白人一生,不能摆脱生离死别之苦。有些事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勇敢面对吧,不能微笑着,也要坚强的。所以反到淡淡的,只当逛街玩耍,心里并不难受。
这天她们走得远,逛累了,各回各家。苏佩看时间还早,低头踩着路砖花纹走路回去。再抬头时,竟走到矿区家属的住宅区。她慢慢地走,找到自家的小院子,摸大铁门上的花纹--已经斑驳了,红黄色的铁锈记录时间的痕迹。苏佩一时痴呆了,摸着那门许久,也不开门,也不动。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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