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很快地把这件事忘掉,那样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他知道母亲当时说那些话是为了保护他 ,可话一出口分明又是在为父亲动手推波助澜,而父亲并未被这一股潮流冲昏头脑,却作出反常的举动。他在这一连串的矛盾中幸免于难,原本明明白白铁板钉钉的事,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地土崩瓦解了。没有挨打的建业贱骨头似地折磨得自己情绪低落,心里像堵了一团乱麻。想到这件事的起因,他始终不相信自己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
在同学乃至兄弟当中,建业认为自己的胆量是最小的。八岁时父亲带他到学校报到,他躲在父亲身后不敢见老师。父亲骂他没出息,长大成不了大气候。在建业眼里,这世上好像没有他不怕的东西。刚上二年级时,班里有一个同学得了传染病。为了预防,全班同学都得吃药。望着手里的药片,建业像遇到了天大的难题。有的同学拿到药片当时就吃掉了,没费吹灰之力,他对他们的坚强和勇敢羡慕得五体投地。他躲躲藏藏地用纸将药片包好拿回家,弄成碎末放在勺里倒上水,下了好大的决心后,闭住呼吸毒药般地将药水灌进嘴里,费尽全身力气把苦水咽进肚里,同时把眼泪也憋了出来,嘴里也留下了久久不去的苦味。吃药如此,打针就更甭提了,每次听到老师通知打预防针,就像世界末日即将来临。针扎在胳膊上的那一瞬间,他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全身紧张得像僵住一般,一副绝望的神态。父亲知道后将他一顿臭骂,说你以为我乐意给你花这份闲钱让你受洋罪,你给老子长点出息好不好。还有就是胡同里要是哪家死个人,每天上下学他就不敢从这家门前过,宁可多走些路绕行。就连刚开始做建国的自行车还晕的直闭眼呢。每学期期末,他的操行评语中总有这么一句,上课不敢大胆发言,不敢向坏人坏事作斗争。建业认为,在胆量这个问题上,这辈子怕是无药可治了。
建业因为玻璃事件像被霜打了似的,建设对他直撇嘴,说不就是打了一块玻璃么,有啥呀,至于么。他又故意问建业那“哗啦”一声是不是特好听。这话捅了父亲的气管子,父亲瞪着眼说,你说啥呀?我看你是肉皮痒痒了,欠揍!建设吓得一吐舌头跑掉了。建业被建设这么一说,也觉得挺没意思的,真是,至于嘛。
用建军的话来讲,建业这次惹的事和他一样,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其结果都是不了了之。说实话,建军并不是怀着侥幸的心理逃过一劫才说出这样的话,也并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相反,他认为父亲变的的确和以前不一样,因为调皮捣蛋他没少挨父亲的打骂,但这次惹这么大的事却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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