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老中医。老中医检查后说,你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西医根本就治不了,只能吃中药慢慢调理。老中医最后还嘱咐说,最好不要上班了,要静养。
父亲不想就此回家躺着,真要不上班了,工资就要少一大块。父亲又试着上了一段时间的班,还值了几天的夜班,真让老中医说对了,根本不行。父亲一百个不情愿地办了吃劳保手续。
父亲似乎一夜之间从一个身体强壮的铁汉变成了吃劳保的病号。一家人从精神上都觉得难以承受。孩子们也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家里一切动手的活都不让父亲伸手。
土仓子里的焦土快没了,煤仓子里的煤末也剩不多了。父亲让今天休息在家的建党带着建军建业和建设去拉一车焦土,再买一车煤末。父亲嘱咐说,这是今天必须干完的活。
在搬进这个院的第二年,父亲在里屋的窗户到院门间,搭起了两个半人多高的土棚子,一个用来放焦土,一个放煤末。家里除冬天在里屋生一个铁炉子外,在外屋大炕前盘了个土炉子。炕里修了烟道,冬天就用这个炉子做饭,炕上从早到晚都是热乎乎的。父亲还在炉膛边盘进一个瓦罐,里面盛满水,只要炉子里有火,罐里的水就总是热的,用它洗脸做饭。天暖和以后,大屋的土炉子不能再用了,做饭就用小南房的炉子。小房的土炉子和大屋的一模一样,只是烟道直接走山墙里。这些都是父亲的杰作。
弄回的焦土和煤末有两种用途,一是脱煤坯,二是和煤泥。煤坯一年脱一次,这是秋天要做的事。把焦土和煤末按比例掺上水和成煤泥,在胡同路边用模子把煤泥抹成煤坯,晾干后码放在里屋大埔底下,这些煤坯要烧一年。煤末和焦土的比例不能失调,土大了不好烧,土小了煤坯爱碎,而且火没劲。煤泥基本上两天和一次,在小房里用一个破缸底盛着,用来封火,午饭后和晚上睡觉前,将煤泥铲到炉子里,用捣煤棒子均匀地把煤泥捣平,中间捅一个眼,露出底火。下午做饭前或第二天早晨用通条在扎好的眼里斜着捅几下,把已经干透的煤泥从下面捣成几块,过不多久炉子就会慢吞吞地着起来。
几个人借了小推车,带上铁锹镐头等工具,准备先去拉土。父亲像往常一样又要跟着去。建军说,爸您就别去了,不就拉一车土么,我们四个人还干不了?不是说什么也不用您伸手了嘛。母亲在一旁也说,你就别去了,他们也都成大孩子了,该撒手了。
父亲没有再坚持跟着去,但却郑重其事地这个那个的嘱咐了一气。四个人有说有笑非常顺利地拉回了一车土,又买了一车煤来。本来是一天的事,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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