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而只有这样,他的心理才能找到一些平衡。父亲虽然脾气暴躁,但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却从不大吵大闹和别人打架,所以他总要找到使自己平静下来的方法,即使别人认为这方法是那样的令人不可理喻。父亲本不想多点一个灯,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办法能表示他对邻居的抗争,所以只好如此。
在钱的面前,父亲表现得更无奈。那时父亲刚刚吃劳保回家不久。区政府在体育场组织展销会,需要增建一个临时看管自行车的。街道把这个差事给了父亲。一星期的展销会里,家里人谁没事时就帮着照看,一天也能挣个块八毛的。第二天建军发现别的存车点把用过的存车票收回抚平继续使用,这样做可以少交管理费。这倒是个好办法,孩子们也学着做,开始自然遭到父亲的反对。孩子们没有听他的,还对他这种大公无私的行为进行巧妙迂回的反驳。父亲的态度也就不那么坚决了。由于家境的窘迫,父亲无奈地默认了这种有失尊严的做法。建业看死人出殡捡的那笔钱,父亲不知如何处置,他原本想把这些钱单独地永远地放起来,干什么他说不清,只是不能用。而就在不久后的一天,父亲急需要一些钱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恰恰这时父亲囊中羞涩,于是他把建业单独叫到小南房,满怀负罪感地和建业商量先用这笔钱应应急,日后在补上。建业自然是没意见。可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父亲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把这件事忘掉了,这钱至今没有补上。
父亲的老哥们王茂生又来找他了。
王茂生是父亲年轻时做小买卖认识的。当时父亲卖瓜果梨桃,王茂生卖针头线脑。二人都是小本经营,买卖做了好几年,都没做出什么大名堂,依然没有糊弄出一间自己的门店,挣点钱养家糊口都很难。公私合营后,父亲进了百货商店,王茂生则干起了餐饮,在国营饭馆里管采购。
同样是做小买卖,同样是没挣到什么钱,同样是被国营收买。不同的是两人的脾气性格和为人处事。父亲少言寡语,不善言辞;王茂生则快人快语,能说会道。父亲与人为善,忠厚老实;王茂生为人奸猾,爱占便宜……总之,二人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可就是这么两个言行相悖的人却成了莫逆之交。父亲除了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的东西外,只要是不能和家人或同事说的话到了王茂生这里就毫不避讳。而王茂生对父亲更是没有一点戒心,一些不能对外人道的事情,在父亲这里可以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只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除外。
王茂生接长不短的常来,却从不吃饭,赶上要吃饭了,立马走人。他知道父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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