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母亲在建华的屋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放心地回去了。
一晃到了第三年。应届毕业生下乡已成强弩之末,已没人再提扎根的事。陆续的已经有知青办了回城手续。建华又来信了。这次来信给全家带来不小的震动。信上说,知青们都已经不安心再呆下去了。返城风越刮越凶。有人认为自己根本没希望再回城,开始张罗着跟当地村干部的子女搞对象,以求今后能得到照顾。能走后门的都四处活动,托人送礼办回城。建华他们知青点已经走了近一半,别的知青点有的走得更多。她的来信话里话外流露出对回城的渴望和对现状的不安。父亲这下可做了难,自己一无权二无钱,不可能像别人那样送礼搬门子。找过几个老领导和老同事,可见了面愣是张不开这个口,心急火燎,不知如何是好。
眼下父亲遇到的难题不止这一件,建党的对象搞的也是一塌糊涂。
工作了五六年的建党,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对象介绍了好几个,就是成不了。建党人长得一般,话也少。上班只知埋头干活,从不和周围人联系,更别提一个厂里的女青年,不声不响的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平时有个大事小情头疼脑热请假不去上班,领导和同事也不会觉得身边短了什么。如此这般,可想而知,建党的个人问题自然迟迟得不到解决。胡同里有人说,这小子有点傻,不开这一窍,你看他永远一幅不急不慌的样子。建业骂人家扯淡,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句话他是从电视里听来的,用在这他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的确,表面上看不出建党对自己的事着急,四平八稳的该干啥干啥,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那次几个人去拉土,在胡同口看见快成老光棍的王老蔫,也领着一个长着一脸麻子的女人,上街购买结婚用品。建军调侃地说,这女的咋长成了这样,老蔫就是人蔫了点,人长得也不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货色。推着车闷闷不语的建党说,那有啥,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呗。不管咋说,人家也算是搞成了。听了建党的话,几个人都猜到了他的心思,都不再言语,怕不小心戳到建党的痛处。
父母商量实在不行就只有从郊区找一个了,这也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城里许多工作单位不好,家庭条件和个人条件也很差的男青年,还有一些身有残疾的,这些人是被城市姑娘遗忘的角落。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找郊区或乡下姑娘成的家,而且这些姑娘一般都挺漂亮,他们自嘲地管这叫一工一农赛过富农。不管怎么说,不到万不得已,城里人一般不愿找乡下姑娘。乡下的规矩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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