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省下的零用钱。母亲每看一次姥姥,父亲的脸就拉长好几天。吃劳保后,特别是退了休,父亲也老了,知道了人老了的难处,对姥姥的态度转变了许多。知道了老人在舅舅家的处境后,有时竟不由自主地和家人念叨起姥姥来。母亲久不去看姥姥,父亲还要提醒。后来还把姥姥接到家里住过两回。现在舅舅送上门来找不自在,父亲的火就不打一出来。幸好这时王亮进来,才平息了二人的火气。
谈判的结果还是父亲让了步。姥姥的生活由两家共同承担,生活费由二姨和舅舅承担。吃住由舅舅负责。挑水买煤看病由父亲一家承担,但费用由舅舅承担。
这以后,两家各自按自己分管的去做,倒也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不久后的一件事又打破了这种平静的局面。
给姥姥做的这些事,几个子女谁又空谁就去。那天建设去给姥姥挑水,因为进出院门,舅舅的三儿子硬说建设成心堵他的路和他找茬,建设也不示弱,俩人没说几句就动起手来,舅舅一家人拉偏架,结果建设吃了亏,鼻梁被打断。
建设吃了亏,家里人都不干。建军带着哥几个抄家伙就要找他们算账。父亲拦着没让去,而是让他们找了派出所。派出所出面处理,让舅舅出了上医院的钱,还把他三儿子拘了十五天。两家的关系由此更加恶化。怕再出意外,舅舅给姥姥租了房子搬出来单过。
和舅舅家的关系发展到这种地步,的确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很糟糕的,但对已建业来说,更糟糕的是他的个人问题,眼看着建军已完全从白洁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和新女朋友的关系发展到更高的层次,已经如火如荼地到了商量如何步入婚姻的殿堂。建设在这个问题上也没闲着,也已确定了最后的目标,只有建业还孤零零像一根棍似的在那里戳着。
从对高中女同桌的单相思,到进了羊毛衫厂没头苍蝇似的乱盯女工,建业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不会搞对象,难道自己真的对姑娘没有一点吸引力?对着镜子看自己,虽然说不上英俊挺拔,但也绝不是歪瓜劣枣,整个人身上的零部件长得也都有棱有角,只是眼睛小了点,没办法,这是祖传的。建业说自己内秀不是空口说白话。在羊毛衫上班时,一次车间里组织庆“七一”诗歌朗诵会,车间主任认为他的诗写得不错,让他在会上朗诵。虽然那么多双眼睛盯得他脸上感到有些烧,但他还是比较镇定地大着嗓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