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爬起。老在这里跌倒,就怀疑这里根本就是个坑!
向好多人询问了好久,乘着两元钱的公交车至车站广场,在一大片苍蝇似的人丛中蹲下来,头顶的太阳明亮而灼热。她觉得自己二十岁的青春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却找不着出路。放眼四周,男女老少各个脸上挂着困乏和疲惫,操着东西南北互不通融的方言,大包小袋在身上左披右挂,活似战乱年间的逃荒难民。
一个头发烫得鸡窝似地中年妇女轻微地碰碰她的小包,头脸不动,向右前方暗示性地翻着白眼。美琳顺着她的暗示看去,见一个黑脸虬髯的汉子紧紧地盯着她和她手里的皮箱,一双和黑脸相得益彰共同揭示心底凶狠的眼睛里,放射出不可探知的欲望。美琳的心狠狠地沉了一下,如坠寒潭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拎起皮箱直往车站站着警察的方向走去。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汉子跟着她若即若离,亦步亦趋。美琳加快了步伐,见迎面站着一个警察。她知道就此情况报警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一,警察不会理她。正在进行的行凶案件都忙不过来,又哪里会把精气神儿耗在一个“假想”罪犯这儿管你这芝麻大的事情?二,广州客流量这么大,林子大了啥鸟没有啊,人家可能会把她当成一个有“被劫”妄想症的心理疾病患者。
想到这些美琳就在距离那警察十五米远近的地方站住,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那汉子的视线。她对着警察笑着挥手并“嗨”了一声,那警察与其说是对着她笑不如说是对着入目的“春色”赏心悦目。过往那么多人对着警察问着问那,很快阻断了他们的目光交流。她料想远处站着的汉子理不清这些,很可能只看到她在“报警”。美琳仍然指手画脚的对着警察说话,那么多疲于奔命的人谁也顾不上理会谁在对谁说啥。美琳就转过身来往前几步指着那汉子回头装作对警察说话的样子,那汉子果然中招飞快地在人群中逃遁得无影无踪。
人来人往,美琳已经被人们撞到几次。
她又一次跻身在流民群中仰望蓝天。世界这么大,她该去哪里?
落叶般的无所归依感伴着被风吞没的恐惧感欲将她毁掉,美琳下意识地挤入一个妇女群里,故做轻闲地和一个妇女搭讪。那妇女用刺藤般的眼光对她扫来扫去,和她的几个同伴耳语几句后便集体挪到了离她很远的地方。她只有拥抱着强烈的凄凉和恐惧自成一体,任四周喧哗的、苍蝇似的声音侵吞着腋海和神经。几个人高喊着叫卖,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物什从她面前走过。突然,周围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