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前一团洗黑,浴巾从身上滑落,姿势缓慢。
北京的车流是宁静无声的,扰乱不了室内沉寂。
除夕下午三点,美琳赶上了北京发往江华市的列车。
列车第二次载着她离开北京,汽笛的一声长鸣,不能幸免地撕裂着她将要崩溃的神经。
铁道在火车的前行中无线延伸。路是大地一道难愈的伤痕,因此人生每一步都是隐隐的痛。曾经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为爱情死,其实爱情死不了人,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我们欲哭无泪,我们辗转反侧,我们久病成医,我们百炼成钢。
她坐在车窗边,看着横七竖八的电缆、电话、网线在空中交织着,一望无际。繁杂的心事就如视野里乱七八糟的缆线,无边无际,无法打理:悲愤不能自已,痛苦不能自理,结果不能自取,幸福不能自予。
美琳手里拿着一张农行卡,灵魂出窍,目光呆痴。卡是余枫留给她的,上面有五十万。当她在包里发现它时,它被一张纸条卷着,纸条上写着几个字:琳琳,只当我死了,照顾好童童!
他分明那样不得已那样潦倒,而他竟然还给她巨款!
昨天她发现他失踪的当时,如遭重击般呆在原地。愣了一刻后急忙穿了衣服,疯一般追出去寻找,可哪里能看到他的影子?
当时是腊月三十下午一点,她站在北京的大街上,发现大街小巷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新装置的路灯大放光明。安装在酒店门前公主柳树上的电灯,放射着节日的光彩。中小街道景色仿佛又回到远古。平日熙熙攘攘的街道望去就那么稀稀疏疏的人,大概都在家里包着饺子温馨团聚。街道干净之极,暖暖的阳光照耀着冬青的树枝,墨绿中泛着金黄。又过一刻后,小孩手上的鞭炮在耳边轰鸣,风在身上缠绕,掺着新春的乐声,铺天盖地地向她覆盖而来,只要把她压倒,让她有一种不堪承受的窒息。她茫然立在除夕的大街上,头脑空空,心也空空,手足冰冷,久久地凝成一块望夫石。静寂,四周没有任何声音,世界仿佛在此刻死去。
大雪又落,大有吞没万物之势。她木桩般呆立着,风撩着发丝荡起微波,雪花肆意侵蚀脸上灼热,心冷至冰点。
爱情就像两个拉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放手的那个。在他的人生四处跑风八面冒火的艰难时候,却以巨额赔偿款
宣告着他的放弃?如此别致又如此让她伤痛、迷乱、疑惑。
她就那样在冷风夹雪中站了好半天,眼前的路四通八达,但每一条似乎都在拒绝着她的脚步毫无意义的踏上去。不知何去何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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