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治疗行为几天来从未改变过,无论关亲人们如何哭着劝慰,他持之以恒地要拔掉输液器。他的反抗和挣扎总是以力气耗尽为结束的前提,待攥了力气就又开始。
看着余思嘉抹着眼泪去找医生,美琳琢磨着余枫的“反治疗”心态,无非是不想花掉抚养童童的本钱。她的泪就像扯不断的黄梅雨,不停零落,把浅蓝裙子洇湿了一大片。之前她们已达成协议,对童童的事必须保密。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掐断余枫的最后一点生的希望和寄托。
余思嘉领着护士进来,让几个人按住余枫,给他推了些镇静药。不久,余枫进入熟睡。
时光静谧,窗外幽林,鸟自鸣啼,花自成蹊。
吴文玲轻拍美琳肩头劝了许久,说大事天定小事自作,阎王爷叫谁五更死谁就难以活到天亮,又闲话了许多家常,最后说到宝贝女儿。她说思嘉前段时间到济南学瑜伽去了,现在被江华市的“玛丽莲健身馆”聘为瑜伽教练。上班不是全天候的,一节课只花一个小时,还兼修着大学本科。吴文玲最后面流欣然:“思嘉才十八岁不是?前途广阔着呢!虽说去济南学习化了一万多块钱,值!”
美琳再看余思嘉,婴儿肥脸变成了瓜子脸,像其父一样宽的下颚也鬼斧神工般的窄了许多,和她妈一样的水桶腰变成了不盈一掐的小蛮腰。美琳的唇角弯出惊诧的弧度:半年不到,一个人咋就这样天上人间了?她正思索该不该询问,余思嘉对美琳露出雪白的牙齿,微微一笑,那神情酷似童童和余枫:“琳姨啊,这段时间咱和脂肪作斗争,差点儿没牺牲!”美琳看着她,惊诧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她酷似童童?是想童童走火入魔所致?还是以前被仇恨蒙了眼,无法发现她的美?
再苦再难再伤,日子总得过。余思嘉的悲伤随着静幽的时光之河缓缓流淌而去,她娓娓地向美琳叙述了她和脂肪做斗争的艰苦卓绝性和深刻持久性:春节间,她就去济南做了开眼角、改脸型、抽脂肪三项整形。余思嘉饶有兴趣地对着美琳,在内眼角处比划着,笑得清风明月:“就这里,割开了一点。琳姨你看,我的眼就这样变长些,看起来就好像比以前大了,看着就更像我爸和童童了。你刚才看见我都没认出来吧?”又摸着脸上的颧骨和颚骨:“我颧骨本来像我妈的颧骨那样高吧?下颚骨却又像我爸的那样宽。哼,就我,把他们的缺点都给继承了。你知道改脸型术是啥吧?那就是把这整张脸上的皮全部割开、揭起。。。。。。”还说她现在每晚都不吃饭,要饿得受不了了就喝碗绿豆汤或吃俩黄瓜,怕抽过脂的腰部脂肪会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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