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他们面前,把他们团团围住,接着无情的脚掌和拳头像冰雹似的落在他们身上。
“大哥,大哥,求——求求你们,绕了我们吧!”
“行,行好吧,别,别打了……”
“啊呀!啊呀!啊呀呀!”
“……”
苏平三人号叫着求饶,声音渐渐地消失了,只听得噼哩啪啦的拳打脚踢声。
他们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平他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三人一起躺在一片陌生的小树林里,浑身疼得火辣辣的,像散了架子似的。
一个癞蛤蟆蹲在不远处,两只绕着一圈金钱的眼珠子瞪的圆鼓鼓的,警惕地望着他们:几只苍蝇嗡嗡地乱叫着,在他们头顶上盘旋:远处隐约传来了地地的汽车鸣笛声。
苏平咧着嘴挣扎着坐起来,右手臂撕裂般的疼痛,他用左手捡起一块小石头,狠狠地向那个癞蛤蟆仍去。那只癞蛤蟆惊恐地呱呱的叫了两声,颠着屁股窜进了草丛里:几只乌鸦从树上惊起,“哇哇哇哇”地叫着向北飞去,留下一片阴森森的气氛。
太阳渐渐地坠落在西山后,余晖透过铅灰色的云层,照射在摇曳着的枝叶上,反射出斑斓的光彩。没有风,没有人影,偶尔响起几声小鸟啾啾的叫声,四周静寂的可怕。
苏平他们三人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小树林傍晚的景色。
人在危难中,唯一的心思,是设法尽快逃离恶境,求得安全生存。这是本能
所致。至于精神上种种幻想和享受,暂时遗忘,深深地埋在心灵的深处。
也许,他们三人有谁注意到,在云层后面下沉的那轮如血的夕阳和树枝叶上跳动着的那奇异的霞光,但无心去欣赏。
他们你拉我揪,挣扎着站起来,像一场恶战结束后沙场上存活下来的伤兵,互相搀扶着,惶然向传来汽车笛声的方向艰难地移动。
夜幕很快垂下,严严实实地罩在大地上:天幕上星星疏疏落落,忧郁地眨着眼睛:周遭一片漆黑,令人憋闷得心脏要爆炸似的漆黑:远处闪烁着微弱的汽车灯光,星星点点,好像鬼火在跳动:不时传来几声微茫的汽车鸣笛声,音调苍凉,像鬼怪嚎叫: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凄惨地叫了几声,从头顶掠过,顿时消失在黑暗的深处,给这黑夜笼罩了一层浓重的恐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