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一声坐起来,问:“在哪儿?”
夜,泼墨般的黑,他带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向灯火处走去。他们摸到跟前,光亮从黑黝黝的帐篷透出来,他撩开帆布窗,中间挂的马灯亮着,一个守卫抱枪打瞌睡。他一步蹿进帐篷,捅死警卫,一伸胳膊把十几把手枪搂进怀里。帐篷中其余的敌人,被他们一一缴了械,卸下枪栓,枪让二十几名俘虏背着,帐篷外的马,也牵回来。路上,同乡问他:“肉在哪儿?”他扒件俘虏的棉大衣,包住手枪,照马头连开两枪,血溅到大衣上,马倒地蹬了几下腿,死了。爷爷把手枪往腰上一别,指着死马说:“肉在这儿呢!”
同乡用脚踢踢滚圆的马屁股,说:“好多天没吃饱肚子,我又闻到肉香了。”这时,他的腰间鼓涨出来,是他悄悄揣了两瓶汾酒。
第二天一早,肖团长醒来,见地上摆两瓶酒,牙咬开盖闻了闻,说:“香,欧阳,你小子昨晚去哪儿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镀铬的勃郎宁小手枪,递上去说:“首长,给你弄好东西去了。”肖团长喜出望外地接过去,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一个劲夸道:“啧,啧,瞧这真家伙!”这时,团政委来了,说:“老肖啊,什么东西这么好看呀,乐得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肖团长把枪递给王政委,他在手上颠过来,倒过去,眼都看直了,说:“这可是真正的比利时造哇!”说完,顺手装进口袋。他口袋捂得紧,肖团长抢没抢回来,对爷爷发火:“欧阳,你小子搞枪怎么只搞一支,害得我们闹不团结!”爷爷马上把身上的盒子炮递给他,枪身的珐琅,幽蓝幽蓝的,肖团长掂枪高兴地夸道:“行!好小子,这次弄来一公一母,政委喜欢母的,咱怎么也得配个公的。”神气地把枪挎在肩上。
《改制》十四(2)
从俘虏的审讯中得知,他们端掉了国民党骑兵团的团部。根据红军不许杀战马的规定,上级派人追究爷爷的责任。爷爷狡辩道:“国民党团长想骑马逃跑,我一枪把他的马击毙了。”肖团长往茶缸里倒酒,帮着腔:“今天我请领导机关打牙祭,还得感谢欧阳这小鬼呢。”
第二天,爷爷被提拔为班长,没出三个月,战士都称他连长了。她小时候,来家玩的叔叔伯伯们,经常拿这事开爷爷玩笑,说:“欧阳,让你小子捡了便宜,一下子官升三级,敌团长骑马逃跑,你的枪怎么也要从马屁股打进去,怎么子弹带拐弯的,非绕到马头上不可?”
爷爷笑着说:“夜太黑,咱抬手瞎打了两枪,运气,全凭运气啊!”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她也笑了。
奶奶指责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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