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把她当成宝贝,天天带在身边,当时,爸爸妈妈下乡回城,都在考大学,没工夫管她,后来,父母亲上大学,更没时间。欧阳倩文是在爷爷脚跟后长大的,爷爷一会儿见不到她,便大声叫起来:“文文,文文,你在哪儿?”欧阳倩文“哎!”地应了,他才放心。奶奶说,爷爷对孙女,比亲儿子还亲,想当年,他啥事也不管。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爷爷因心脏病去世,欧阳倩文哭得跟小泪人似的。当天晚上,她做梦,爷爷一身戎装,英俊潇洒骑在白马上,肩挎两把盒子枪,对她说:“文文,我很快就回来,你好好等我呀!”说完,战马长嘶一声,高高地昂起头,载爷爷向高山丛林中奔去。半夜,她哭着喊爷爷,没人应,眼泪把枕巾打湿了。她的情感、灵魂长久依附在爷爷怀里,永远不愿离开。
《改制》十四(3)
爷爷的墓地埋在松树环抱的九峰山上。她一下车,听见“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一股烟升腾上来。在都市,很少听到喜庆的声音,每逢过节,也得守清静,节日气氛淡了许多。爷爷从不管那么多,过春节,让警卫员买回很多鞭炮,在院子里放个够。他从不点火,只静静站在一边观看,望着火与烟,听鞭炮炸响。他脸上骄傲而凝重,似乎又回到硝烟弥漫的战场,听到耳熟的机枪扫射和“冲啊!杀啊!”的喊杀声,是在追忆战斗的灼热,还是在缅怀勇士英烈,谁也说不清。鞭炮放完,地面一片红碎屑,爷爷扭身进屋,他不愿再见到血的颜色,也很少看战争片。小时候,她安静地坐在爷爷大腿上,爷爷看电视夕阳红栏目,感慨地说:“为了今天,死了多少人啊。”
一年年三十,家里刚放完鞭炮,隔壁的罗奶奶上门告状:“老姜病得那么重,你们还让人清静不清静啦!”
奶奶马上赔礼道:“咱家的老头子,就喜欢过个瘾,他这辈子仗还没打够呢。”
“都什么年代了,还惦着打什么仗,腿脚还没养的鸡灵光呢。”罗奶奶依然气鼓鼓的。
“好了,罗大姐。大过节的,别说什么丧气话,放炮也图个吉利嘛!”奶奶不高兴地反驳道。
“现在政府都不让放了,你们还有点法制观念没有哇?”她仍不依不饶的。
“好了,好了,以后不放,行了吧?”奶奶说完,恭敬地把她送到门口,罗奶奶嘴里仍嘟囔着:“欧阳军长,什么时候你带过好头哇!”
奶奶回到楼上,冲爷爷发火:“年年放什么鞭炮,你仗还没打够啊?害得姜司令病在床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了责吗?”爷爷不紧不慢地说:“什么重病,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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