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并不是只有黑和白、对与错那么简单。至少从龙昊祯懂事起所见所闻所历从来都是没能分得清对错黑白。江湖多事者总要分个黑道、白道,若照此推论,其实官道倒也可称之为“灰道”。他是灰中带白,而无名则是灰中透黑,虽有差别,其实也是差不太多。若他是无名,怕也会变得一样疯狂吧?
想起无名的下场,也不禁心下戚然。
长空如洗,皓月皎皎,秋风起时,带来淡淡的菊香。
执杯对月,半醉半醒中,龙昊祯忍不住笑,后悔强赶张生和方五离去。这会儿连个喝酒的伴都没有了。摇晃着站起身,在檐下扶住朱漆圆柱,弯着腰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含糊地咒了一句,他直起身瞥见光滑的漆柱映过一抹白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泛着凉意的刀锋已抵在他的颈上。
第82节:女冠(82)
“人在哪儿?”
就算是心头惊骇,流了一头汗醒了三分酒,龙昊祯还是听出那刻意压低的声音。但他却明知故问,带了三分怨怒,“什么人?本王可不知我府里竟有得用刀子才请得动的人物!”
一抹淡青的袖色在他眼前晃动,那是府里下女常穿的服色,想必她就是这么混进来的吧。身后的声音微微迟疑,“你抓起来的人都关在哪儿了?”
“你是说今天早上抓回来的?”他问着,又故意冷笑,“该关的关,该放的放,该杀的杀,我哪里知道哪个是姑娘你要的人呢?”
一阵沉默,她的声音好像在一刹那儿就软了下来,“我知道他还没有死,至少你不会杀他。”刀慢慢滑下,龙昊祯不动,等着她在月下现出一张清秀的面容,“也不会把他和别人关在一起。”
“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龙昊祯看着她,“妙清,是不是只要是为了无名,你什么都肯做?”
妙清看着他,平静地笑着,“如果他真的遂了心愿成了皇上,我自然是要离他远远的,但他要是死了,我又怎能独活于世。”
龙昊祯低着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过了好久却突然大笑,笑得既疯狂又嚣张,直到触到妙清那柔柔的雾样的眸光才骤然停止,“因为你,我羡慕无名!”
“羡慕?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羡慕王爷的。”
妙清的低语让他凝目相望,“你有你的决定——但无名未必会想你这样!让自己喜欢的人目睹自己的失败与悲惨,是每个男人最大的痛苦。你真的不顾他的尊严、他的感受吗?”
“就算是我任性我固执,我不顾他的感受他的尊严,但即使他拒绝,我还是要坚持。”妙清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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