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进行交涉。工人们要求撤回合资,还回原有的工厂,保护工人阶级的利益。工人的要求在得不到满意答复的情况下,示威游行继续扩大规模。厂领导方面改革势在必行。无奈在利益上只求能达成共识。厂方丝毫不让步,工人们也不示弱,事情一时间陷入了僵持之中。
从历史进步的角度,改革开放势在必行。要想使工厂重新活起来,合资是最好的途径。可这无非要牺牲工人的贴身利益,尤其是老工人,工人们坚决不答应。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这一僵就是两个星期,这一堵就是半个多月。市里领导出面了,事情暂时搁置下来。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是谁也无法阻止的。双方通过多次交谈,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共识,双方协商,无非是给工人增加一些补偿。
新企业有新企业的规划,厂房要全部拆除,重新盖起,实行新的投资项目。关于工人,四十岁以下的如果想留,可以继续留用。不想留也可以买断工龄走人。四十岁以上的一律折合工龄一次性买断。
四十四岁的李保林在示威持续了两个星期销声匿迹了以后,终于用两万元结束了自己的工厂生涯。一辈子只学会了做鞋的李保林一下子陷入了无助的深渊。除了做鞋,他什么也不会。几十年来,他只老老实实,勤勤恳恳,敬敬业业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塌塌实实埋头苦干。想着有朝一日退休,拿着退休金,抱着孙子安享晚年。他万万没有想到,下岗,这个离他很遥远的带有些文化味道的词在此时此刻却和他李保林扯上了关系。这样的恩赐实在叫他有些承受不起。李保林做梦的也没有想到,他会失业。儿子还没有成年,还在继续上学,这样的日子叫他怎么继续下去,上大学还需要供养,他一个失业的男人怎么供养自己的儿子上学。
李保林这个平日里只想着做鞋,没有什么梦想的中年老实男人被彻底的掩埋在痛苦的深渊里。他揣着怀里的仅剩下的救命稻草,这是他的全部,他所有的生命就只化作了这两叠人民币。他恨,他不知道该恨谁。他不想回家。家,那个曾经是那么温馨的地方,今天却使他望而怯步。他失业了,他承受不了家对他的温暖。他无法心安理得的享受那里的温暖。他不知道该怎么对王丽说。
王丽下岗那阵子,他们工厂的效益还不错,他用他的爱安慰着妻子,他可以支撑着家里的天。今天是他自己下岗,一个曾经的劳动模范下岗了,叫他如何能想明白。痛苦折磨着李保林,他揣着那个偌大的纸包。他得喝点什么,那种难以抑制的难受折磨着他。李保林不自觉的向小饭馆走去。
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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