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不起自己为什么痛苦,他的手碰到了他胸前的硬硬的东西。他想起了,那是两万元。是呀,他有了两万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他应该高兴才对,他为什么要哭呢。这样想着,李保林想使自己的脸上露出些高兴的笑容,可试了几次,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笑比哭还难看。
几杯酒下去,酒瓶空了。李保林又伸手向老板要酒。老板是个中年的男子,他走到李保林的桌前:“兄弟,你已经喝的不少了,你醉了,还是别喝了,都十点多了,赶紧回家吧。”
李保林打着醉语:“酒,酒,我要喝酒。”
老板一边劝慰,一边督促李保林回家:“兄弟,赶紧回家吧,家里人都等急了。”
李保林迷迷糊糊地付了帐,被老板推搡着出了饭店的门,嘴里还不停的说着:“酒,酒,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老板看到李保林喝酒的样子,又问了声:“兄弟,你家在哪里,你一个人行吗?”
李保林踉踉跄跄的出了店门,回答着:“我能回家,我能回家,我知道家在哪里。酒,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李保林一边说着醉语一边向大街上走去……
十五前的晚上,夜虽然已经深了,天却显得如白昼一样。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月明星稀,从月亮发射下一股透凉的光来,由四面围拢而来,显出秋的寒。刚才出了汗,站在楼下,王丽打了个冷战。
家属院里静悄悄的,人们都已经回家。入凉的秋里人们都喜欢卷缩在温暖的屋子里温馨的灯光下,享受温情。王丽向周围望了望,每家每户的窗户都亮着灯。明天就要过节了,该团圆的都团聚了。灯光从每个窗户里温柔的辐射出来,在这静悄悄的夜里更显其温馨醉人。
这年月,人们自顾自地过着自己紧张的日子。自从下岗,王丽的工厂就给她留下了这套五十平米的房子,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些年承蒙在宗平的公司,她王丽也活的像个人。曾经和她一起在工厂的许多姐妹,有的已经在家里闲了几年,只靠做点小买卖,小生意,卖凉皮,摊煎饼,或给人做钟点工,维持生计。在她们当初下岗的那些人里,王丽算是命运比较好的。
工厂的工人,除了那些机械性简单的操作外,你还会些什么。国营企业这几年经营上的惨败使许多以前骄傲的工人泄了气,他们的希望破灭了。有的一家两代,甚至三代人在一个工厂。工厂破产,全家失业。据说已经有人悄悄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