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灯光,听着人的声音:老太太,孩子,中年人,年轻女性,高声叫,平声说话,笑……。我累了,睡了过去。我在梦里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我努力去做可是怎么也达不到想要的结果。我再次努力,还是不行。我做了一个晚上类似的梦。第二天醒来,我很疲倦。而我昨天晚上的想法,我那个几乎要马上行动的计划,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想到一些沉重的严肃的事情。昨天晚上想的事情很遥远,微不足道,只有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才是真实地活着,昨天是生了一场热病,有了一次狂热的幻觉。几个小时前还认为是非常重要,很有意义的事情,到现在已经成为很可笑的幻觉了。一切都是幻觉吗?还是我把自己囚禁得太久了吧?
还是想些令我兴奋,我也盼望做乐意做的事情吧。那个少妇,对,想到她,想到她漂亮的脸蛋,令我赏心悦目的身材。我曾经是那么地为她着迷,每天早上都以看到她而作为一天幸福与否的标准。每一天都以看到她作为生活的美好源泉。我要跑去告诉她我喜欢她,她的美让我震惊,她是我理想中的女孩,我渴望吻她,渴望拥抱也被她拥抱……对,我要努力这么想象,努力想象。
唉,我怎么回事,怎么了我,我一点也打不起精神。我曾经最乐意想象,最期待的事情怎么变得令我生厌了?一定是什么出了错。我讨厌上班,讨厌与人交往,讨厌生活,讨厌生存,讨厌讨厌……我讨厌我的呼吸,讨厌心跳的声音。我躺下,我站起来,我吃东西,我喝水,都无济于事。
我看书,平时我最爱看书,可是翻开两页又放下了,我对书恶心。我讨厌书上的观点,讨厌那种写法,讨厌哲理,讨厌故事。有酒吗?酒使我难受,真是要命。有安眠药吗?找了很多药店都不卖。我需要安眠药。
我爬起来,坐在床沿上,看着窗帘飘荡。我头昏眼花。我看见自己穿着内裤。我站起来打开柜子第一个抽屉,找到一只黑色的袜子,坐在床沿上穿在左脚上。另外一只呢?我打开抽屉,找到了另外一只,坐在床沿上穿在右脚上。我将两个鞋按左右脚分好,确认了一下,穿上。我发现裤子还没有穿。我把鞋脱下。穿上裤子。感觉很怪异。我将鞋又穿上。我将衣服放在盆子里,走到卫生间。我的思路流畅起来。
我将盆子倒满水,倒了些洗衣粉。我挤了牙膏。牙膏快没了,该买新的了。我刷牙。水的味道怪怪的。刷牙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