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熊之余那架式,眼珠血红,头发蓬乱,恶狠狠咬着牙齿,好像要将他撕碎。他感到有点儿害怕。他一面防备着熊之余,怕他丧失理智,一边也提高嗓门:
“你冷静一点儿。”
“我没法冷静。”
“好吧,我告诉你真相。”
尚哲义审时度势,知道看今天这架式,不跟他说实话,恐怕是过不了关的,闹不好,也许会弄出什么大事来。熊之余是个写诗把脑子写坏了写迂了的人,盛怒之下,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他说实话。
“这事真的与你爹没有关系。”他解释道:“那天,大概是去年二三月份,你妈打过一个电话来,她不放心你。电话是我接的,她听我说咱们公司的业务很不景气,山穷水尽,几乎已经到了没有饭吃的地步,她就想叫你回去。我说你一定不肯回去的,如果你肯回去,你也就不会来瓜州了。她就说她来想想办法,我没想到,她撂下电话,转过身来就给瓜州市市长齐广维打了一个电话。我根本不知道瓜州市市长齐广维与你爹的关系。”尚哲义说到这里,停了停,看看熊之余的反应,见熊之余毫无反应,他继续说道:“你妈拜托齐广维照顾你。她打电话把这事跟我说了,让我直接去找齐广维,说齐广维会照顾我们的。”尚哲义又停下来,看了看熊之余,只见熊之余脸上冷若冰霜,“这事真的与你爹没有什么关系。你爹根本不知道这事。”
尚哲义说完,看着熊之余,熊之余仍旧不做声,他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不知多久,尚哲义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大熊……”熊之余挥挥手,粗声粗声地道:“你出去。”尚哲义不愿出去,他担心留下他一个人会出事。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说服熊之余。
“大熊……”
“你出去!”
熊之余粗暴地说。他那副暴虐的样子,让尚哲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尚哲义没办法,只好一个人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熊之余的办公室,就看见梁小站在门外,一脸担心地望着他。
“他不知怎么知道了。”尚哲义走到梁小身边,悄悄地道:“你看着他点儿,看紧点儿,我担心他一个人会出事。我先出去避一下。他看见我就烦。等他情绪稳定一点儿我再回来。”
梁小点点头。
她看着尚哲义蹑手蹑脚下了楼,她想去安慰一下熊之余。她伸手一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