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你们放心,我们的心肠和你们的心肠是一样的。要是我们的心肠不好,后世就会有苦无乐,灾难连绵。到了西结古,我和齐美管家亲自带着骑手去寻找。”麦政委说:“好啊好啊,你还要说服别的部落的头人,让他们也派出人马去寻找,争取把西结古草原所有的地方都找一遍。”索朗旺堆头人说:“这是自然的,放心吧麦政委,你的好心肠一定会感动西结古草原所有的部落头人。”
藏医尕宇陀也要回去,他没顾得上舔“者麻”,抓紧时间给冈日森格抹了药和喂了药,又给父亲留下了明后天的药量,用手示范着仔细叮嘱他这样喂那样抹。父亲嫌留下的药太少,比比画画地纠缠着要他多给一点。尕宇陀紧紧抱着他的豹皮药囊,坚决不给。父亲说:“为什么?为什么?不就是一点药嘛。”尕宇陀说:“够了,够了,甘露多了就不是甘露,就是毒液了。”说着,生怕抢走了似的,赶紧上马,抢先走去。
以后父亲会知道,作为一个对生命抱有极大爱心的救死扶伤的藏医,尕宇陀既是慷慨大方的,又是惜药如金的,那些撒在冈日森格伤口上的白色粉末、黑色粉末和蓝色粉末,是用巴颜喀拉山的山顶宝石、雅拉达泽山的金刚雷石、巴斯康根山的温泉石,加上麝香、珍珠、五灵脂、边缘冰铁、雪朗水晶花、印度大象的积血、吐宝兽的胫骨等等,碾成粉末炮制而成的。那种涂抹伤口的糨糊状的液体是用公母雪蛙、白唇鹿的眼泪和藏羚羊的角胶酿制而成的。那种黑乎乎的草药汤则是由瑞香狼毒、藏红花、蓝水百合、尼泊尔紫堇、唐古拉黑芦荟、年宝山雪莲、各姿各雅红靛根七种药材煎熬而成。都是非常难得的药宝,是他用几十年的工夫寻访、积累、配制出来的,用完了就没有了,再要配制,就得等到下一辈子了。
藏医尕宇陀没走多远,就被一个人拦住了。那人头上盘绕着一根粗大的辫子,辫子上缀着红色的毒丝带和一颗巨大的琥珀球,琥珀球上雕刻着罗刹女神蛙头血眼的半身像,身穿一件艳红的氆氇袍,腰里扎着熊皮阎罗带,阎罗带上系着一串儿约有一百个被烟熏黑的牛骨鬼卒骷髅头,更耀眼的是他的前胸,前胸上挂着一个银制的“映现三世所有事件镜”,镜面上凹凸着墓葬主手捧饮血头盖骨碗的全身像。藏医尕宇陀赶紧下马,半是惊惧半是恭敬地问候了一句,牵着马转身就走。跟在尕宇陀后面的索朗旺堆头人和齐美管家以及几个骑手,也都是一副惊恐疑惧的样子,纷纷下马,在索朗旺堆头人的带领下回避瘟神似的绕道而去。
麦政委和自主任互相看了看: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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