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我再次爱上的还是一个中年男子时,我想,这表明的或许是,我与“男孩”们的青春情调的故事已经彻底过去,我的身心,都真的不再年轻,“男孩”已无法唤起我任何兴趣,当然,也没有什么“男孩”再会用当年钧和健那种眼光看我了。
他在高校教书,47岁了,当然,有妻有子。他文弱,书生气,偶而还显出神经质。我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他什么,我只是爱,忘记了45岁和28岁中间隔着多少时光的刻痕,忘记了他为人夫为人父,肩膀上担着另外两个女性的亲缘依恋和他男人的责任。我爱得没头没脑。
他妻子去了美国做为期两年的访问学者,14岁的女儿“寄放”在孩子的姨妈家。这使我们的交往没有任何危险和障碍,既轻松随意又高度隐秘,于是几乎不需要互相走近的过程,我,就成了他的“情人”。
他和洪年龄相仿,同样的,每次会面,都给我焕发的容光和充满快乐的眼睛,不同的是,他对我没有一字一句“爱”的表白。这里的原因我无力深究。很可能,在有的男人看来,表白,就等于承诺,这却是他不愿也不能为我做出的。他不像洪那样大气,那样懂我。我渴望于他的,何尝是什么“承诺”啊,我只想要一个男人“爱”的宣言本身——既然你与我相爱。
但我无法要求。不仅为了最后的自尊,而是,要求来的东西,还有什么意思么?
很多个静夜里,他已睡熟,我独自辗转反侧。我一万次地告诉自己应当止步了,不是吗?两年的独居生涯告诉我,没有“爱”,其实我也一样能生活。可我又一万次零一次在夜幕笼罩下幽灵一样飘进那所大学的宿舍区,轻手轻脚走过漫长的楼梯,然后敲响他家的房门,把自己送进他的怀抱。
除了拒绝表白,他在其他各方面,应该说还都是细心的,体贴入微的。我成为他家的“常客”后,我注意到,原先摆在室内各处的那些放大照片,他妻子的艺术照、他与妻子的合影、他们一家三口在影楼拍摄的“合家欢”留念,都被他趁我不在时悄然收起,换上了新买的风景画片;他家的衣柜与抽屉也整理过了,他妻子的衣物都放进了壁橱,空出来的地方,是留给我放衣裳和随身用品的。
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到底有一天,我又进到他家时,我看见,照片和摆设上的所有细节又都恢复了原样。由于那天我们事先没有约定,见到我突然到来,他很尴尬,呐呐地想说什么,最终又未说出。
我用眼神阻止他解释。
我说:“什么都不必说。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你这,对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