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首先,我在这城市没有户口。谢欣的坏脾气表现出来,他对父母发完火又迫我接近他们。“迟早是一家人,你不如早让他们接受。”我妥协了。这件事我做得很难,我想也很糟。一进他们家我就口干舌燥,如坐针毡,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怎样与他极为客气的父母交流。我决定从此后不再打扰他们。谢欣为此生气,我们第一次吵架,吵得很凶,让我对和他结婚觉得绝望。
我还记得那场铺天铺地的大雨中,两人跑去看电影,回来没用伞,到家已是落汤鸡,他没走,我在半夜醒来,雨已经停了,月夜。他熟睡着,他的面容和身体都是熟悉的,这个令我爱之入髓的男子。我泪如泉涌。空气中有一种旋律,高亢凄楚的咏叹调,整个宇宙都是它,那回旋往复将我的灵魂如烟般带走了。整颗心渺渺茫茫地在漠漠空间里望着自己,某个星球某间屋子某张床上微小如针的自己。我想自己为什么要哭呢?难道是因为知道了所爱的必不能长存,长存的必将不复是真爱?这不是我要的吗?为什么要长久地留下他呢?追求完美,宁玉碎不瓦全。
我以为即使谢欣占据了我的心,只要我把心扔掉,大不了死过一回,终有再生之日。我奇怪他为何能在短暂的时间里长成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根须虬结,占据了我的思维。事到如今,也许改变比放弃更好。
23岁的我实在不能不爱他。几年前他曾参加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摇滚乐队,留下的照片上他一头长发,紧身闪光衣,戴着墨镜,橙黄色电吉他,摆动胯部,狂热的样子让我心痛。我知道那渲泄中的无所谓和无措。我们之间情感的牵绊不是因为有了方向感,是倦了。好在两个人的无措总胜过一个人。谢欣有一张单纯无邪的笑脸。虽然从前他触过许多暗礁,现在的面孔也透着沧桑,但看他的笑便知他心中仍保留着一份净土,这就够了。那时谢欣刚刚筹办了一家广告公司,被种种琐事包围,忙成了一阵风,总是心情很好。
我说过,为了谢欣我甘愿做任何事,但并不意味着喜欢去做。我讨厌那些商业上的事情,尤其搞不懂数字,从小我的数学成绩就很差,这是从商的一大弱点。最要命的是我对金钱没有欲望。不过谢欣快乐我便快乐,他每赚一笔钱都象打了一次胜仗,我纵容他兴奋描述商战经过象纵容孩子的游戏。
在我23岁的尾巴上,我们开始同居。我自然不会让父母知道一切,好在他们一向关心我的工作大大超过了我的情感生活,不用担心会说漏嘴。谢欣也瞒住了他的家人,不想再起纠葛了。一开始自然甜蜜异常,我像小女人一样每天早上为他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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