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哥他四处找我,找见我让我回家。我说这不死不活地在哪不是受惶,我大哥说,家里外头都惶,还是回家受惶好些,有个照应!”
“我家兄妹几个,”骡子强调说,“除了我妈她对我好,就要数我大哥了,我大哥他打小小就对我好,为了救出我大哥,让我做甚也行,咋的都行,反正是豁上命,我也愿意。我和和书记说了几次,和书记他跟公安说过,他过问了我大哥的事。还有郑孝本这人也不赖!”
于是知道骡子那天夜里嚎的,不单单是可怜惶的自己,还嚎的有他的妈和嫡亲的正在监所里等着判决的大哥。这让骡子不再是骡子,渐变成一头狼。让这头狼变回来的,除了先天的羊性,还有和治国与郑孝本的功劳,以不同的方式夹攻他,使骡子明白:羊比狼好!
方头骡子委实是真的不放心吓坏了的异姓哥哥郑孝本,一大早就钻出被窝,揉着满眼黄白的眼屎和红红的血丝,走进去看望圆头的郑孝本,见郑孝本独自正坐在那儿抱头饮泣,哭得肩膀兀自一耸一耸的。骡子觉得郑孝本哭得挺惶,比嚎了一夜的自己还要惶,并不是只有当了农民才惶,人到走投无路万般无奈时都挺惶。那天,骡子在村语乡言的说到这里时,忽然就仰起方头对我说了一句很是文绉绉的话“我从来就是善解人意的”。
然后骡子就走过去安慰郑孝本说:“哥,你不要哭了,别听人们说三道四的,你肯定不会有事,有我骡子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咋的你。你给县里也打过电话了吧?这里头也有人给县上打了电话了,说不定今天咱们就和县上有一场谈判,谈好了你就可以放出去回家了。”
郑孝本也是彻夜未眠,绞尽脑汁,搜索枯肠,以图自救。殊不知那个黑脸人拿了他写的字据就无影无踪,使郑孝本的自救计划彻头彻尾失败。郑孝本自知越墙逃跑无望,只有等死一途,冤屈又无奈,心烦而意乱,慢火油煎活体一样难熬。断断续续的,想到伤心处就忍不住痛哭,哭累了免不了又想,想累了接着又哭。悲痛得昏昏沉沉的,不觉东方之既白。
善解人意的骡子和郑孝本说了好多话,说得郑孝本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云里雾里迷惑不解了好久。至今他还有些不相信骡子那天说过的话,他说你甭听骡子他瞎说,他哪能有那样的脑筋?还不是事情落了败,他在为自己脱罪哩,可不是他说得那样,当时凶哩!
郑孝本也说得没有错,光着身子只穿个小裤衩,裤衩上插把刀子的骡子,方头方脑,黑眉溜眼,打扮不仅挺凶,还有些不伦不类。不一会有人送来了饭,骡子端起碗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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