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费力地寻思:就这么放走郑孝本,那这些天人们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如果坚决不放人显然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是凶险莫测,是万劫不复。本来众人已经都上了房,上了房就不准备下去了,反正业已已经是个业已,可人家偏就给你拿来一副梯子,温言款款地劝你就着梯子下房,如果还死皮赖脸地呆在房上不下去,就是给脸不要脸,就是不知好赖了。
这个姓和的书记仁义,人家仁义,你不接受这个仁义,就是你不识抬举,对不住人家使的这个好心。再说了,这个梯子有个很诱人的名字,叫做“只要放人就不追究过失”,挂在累累枝头的是些红着脸歪着嘴熟透了的水蜜桃,委实诱人。可是且慢,要是万一那桃子上抹了毒药?要是万一那个和书记他说话不算数怎么办?岂不是会上当受骗?悔青了肠子?
“人们当时有些不信,”骡子告诉我,“人们不信。人们不信,我就不敢上去带上郑孝本走人,怕人们激起火来,对郑孝本不利。说起来,人家郑孝本也是个有种的人,他也明白情势,人家是个领导,还当过老师,很会做人的思想工作。要不是他说,人们也不肯放他走。”
此时郑孝本也明白事情出现了重大转机,脑子一转,扑嗵一下冲众人跪下说:“老少爷们,我郑孝本今天要给秀水镇的人每人磕上一头!”郑孝本双膝这么一跪,此言一出,在场的群众都吓了一跳,觉得承受不起,郑孝本也不含糊,真的以面额撞地,重重的“咚”的一声,就给众人磕了个响头。以为郑孝本要求爷爷告奶奶地为自己乞命,皆侧起耳朵,尖起眼睛,想细听下文。不料却全然想错,郑孝本磕过头,便忽地昂然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你们秀水镇这些熊,除了骡子,都不是人造的!我郑孝本与你们远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们这样对我,拍拍你们的良心,看你们还是不是人?换成你们是我,这样对待你,行不行?人心换人心,打个颠倒想一想,你们羞不羞?愧不愧?还要不要皮脸?还活不活人?我郑孝本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破头不过碗大个疤,可我郑孝本又不能死!不是因为怕了你们这些操的,是我郑孝本上有85岁的老母老父,下有还在上学的孩娃。我郑孝本死了,谁来奉养父母送他们上吕梁山?谁来拉扯孩娃让他们长大成人?所以我郑孝本是想死也不能死啊!”
一片鸦雀无声。人心都是肉长的,郑孝本声声血字字泪的一番说话,把众人说得个个都垂头丧气,良心发现,低眉垂眼,愧疚不已。人家一个档案馆的馆长,关你秀水镇100万的屁事?让人家一个无辜的人受这么大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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