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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又问:“妈妈是公的还是母的?”
小孩子回答:“母的。”
保姆又问:“妈妈是雄的还是雌的?”
小孩子回答:“雌的。”
孟雪脱掉皮鞋换好拖鞋,走到他们身边,听得眉头紧皱。
“都教他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保姆指着图画上的花忙说道:“小孩子问我说:这是雌的?那个是雄的?我认不出来,动物还能认得出来,所以就举例子……”忽然发现自己走嘴,才说了主人母的、雌的还不够,现在又骂她动物,小保姆伸了下舌头,紧急刹车。
孟雪的眼睛瞄了一下那画中的几朵小花,这植物不比动物,不具有明显的第二性征,就连自己的生化专业与生物如此孪生,也看不出花的雌雄,更何况一个小保姆?孟雪哑然,惊叹儿子这小小的年纪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很高兴,抱起儿子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聪明的孩子,妈妈将来送你去哈佛大学……”
儿子却问道:“妈妈,姐姐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是‘成功’,你是‘失败’,对吗?”
“儿子,你干什么呀?”孟雪正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孩子,背后传来陈忱的嗔怪声音。“妈妈今天的失败,是为了明天的成功,不过,要成功还得修炼自己……”
刚才陈忱去停车场放好车子,迟孟雪一会儿上楼,恰逢听到孟雪和儿子的对话。儿子的话本来就如一根钉子钉在心上,丈夫的话无疑一把锤子朝那根钉子猛击一下,孟雪的心痛极了。把儿子放在地板上,小孩子跑向爸爸,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陈忱,转身,上楼,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犹如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隔窗观望那个温暖美妙的世界。
第二章
四、做人与做事
早晨,太阳并没有从西方升起,世界依旧如涂了水泥漆的墙壁,平静地任时间光滑溜走。要不是儿子吵着要撒尿,孟雪真不情愿离开温软的席梦思床。卫生间里,照例被陈忱先占领。从和他结婚以来到如今,他养成一个不容任何人侵犯的习惯,早晨起来必定和马桶亲密接触一番,还不能忘记手中必须捧本书,哪管书上是金光闪闪的“世界大餐”,也要眼睛浏览着,才能够畅快淋漓地排泄体内污秽。从大学毕业后,他几乎和书绝缘了,这马桶却成了温习文字的课堂,尽管自己创造的废气时时冲击着淡淡的油墨香味,这混杂的气味刺激他每天的赚钱意识和心态的平和。而孟雪恰好相反,坐在马桶上,平心静气,绝不沾染任何文字的东西,只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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