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程明实在按捺不住,又去医院看了贺清河。
进去的时候贺清河正靠在床上扭头看着窗外——他现在被安排在多人病房,怕他跳楼,已经不许他接近任何可以打开的窗户。
你来啦。贺清河倒先和他打招呼。那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他轻飘飘的微笑着,好像之前寻死的那个不是他。
程明就在病房里站了一会,有点局促也有点恼火——对自己的。正在搜空肚肠找话说,或许安慰个几句——但这种外人软绵绵的安慰又顶个jiba用呢?
他正站着发急,就听见奇怪的滴水声,一滴一滴,在安静的病房里相当清晰。
程明低头一看,地下有一道黄褐色的水迹,而源头……
他没抬头去看贺清河,自己脸倒是涨红了。到外面找了半天,居然找不到一个护士,他实在再也忍不下去,自己动手把贺清河背去了厕所。回来又到处跑来跑去把床铺都清理干爽。
他走的时候,贺清河低声说,谢谢你。
第二天,程明又去了。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几乎天天都去医院。李正都说他是疯了。程明也没回话。
等贺清河出院的时候,程明就直接把人接到了自己在派出所楼上的宿舍里。他本来脾气就不好,还真没谁敢问他,倒是李正给他找多了一套铺盖,暂时安置妥了贺清河。
这两人就这么在一起,一直到今天。
林晴天一边躺着一边和唐锐讲从前的这些事情,说到最后直打呵欠,眼皮都睁不开了,说,“所以呢,就是这样的关系了。”
唐锐半晌不语,轻轻说:“老程警官真不容易,二十多年。”
林晴天又打了个呵欠,说:“这个呀,其实也不光是他。我师傅这个人脾气很坏的,一不顺就要骂人,贺叔能忍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这么多年了,人和人能在一起,都是互相体谅吧。”他最后说,声音越来越小,呼呼睡着了。
唐锐却还是睡不着,他扭着头看林晴天,林晴天一睡着就那么无忧无虑的天塌下来也不管的神气。也只有心里没一点阴暗的人才能够这样。
他觉得心里冒出一点奇异的感情,莫名的喜悦,欢愉,还有一点不确定的温暖。即使他闭上了眼睛,也能感觉到那东西悄悄地在黑暗里长起来,伸出无数的枝蔓,密密地在他头上扩展,轻轻柔柔地包裹住他。
这力量虽然还是那么小,却已经足够给他确信的勇气。
☆、第 30 章
夜里睡得太好,到早上就有点醒不过来。一直等林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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