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终于等到叫自己名字时,她应声站起来,差点没因为头晕目眩而腿软再坐回去。
女警见多识广地不说什么,给她推开门,示意她进到房间里。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徐玉珍完全没有余力去注意到别的,她只知道有人过来摘下话筒,她机械地刷卡,嘀一声通过确认,话筒被交到了她手里。
话筒里一阵干扰的噪音,然后是一个干燥的女声:“已经拨通了,你可以说话了。”
她晕忽忽地捏着话筒,等着。
又一阵干扰的噪音,之后是少年压低后依然清澈的声音:“……喂,妈妈?”
那三个字就像锚一样,将她整个人定下来,牢牢地稳固在自己的双腿之上。
一个半小时后,徐玉珍缩在监室床上,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只有门缝底下透出一丝亮。在黑暗里她毫无障碍地摸索出枕头下的一叠信。
收信人徐玉珍,发信人林晴天。
一共十封信不到,大半年时间,并没有发生太多事好写的。徐玉珍已经对此如数家珍,闭上眼都能复述,连信中的一笔一划,每一个字她都已经牢牢记下,从每一封的厚度和细小褶痕她都能分辨出里面是什么内容。
林晴天的字并不太有特点,也谈不上特别好看,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一板一眼的认真。认真地说着唐锐在学校很好,老师对他也都是夸奖,现在他在准备哪一门考试,考得怎样,接下来还有什么。
徐玉珍其实一开始并不太记得这个小警察的长相,事后她已经想不起在唐家那一次都发生了什么对话,直到后来林晴天来探她,告诉她,现在唐锐和他住在一起,可能短期内都是他来照顾唐锐,徐玉珍才知道有这么个人。
很年轻的样子,瘦瘦的,面容很端正,看起来有点严肃也有点紧张,说话很客气很小心,好像很怕会说错话。走之前他留下了自己的个人手机、工作电话、住处电话,说如果有事可以打电话找他,手机是24小时开机的。
到目前为止,徐玉珍也就打过一次。后来事情解决后,林晴天也和她通了一次电话,说唐锐已经想通了,让她安心。
他最新寄来的一封信里,是唐锐的新年近照。照片上他穿着去年她织的一件毛衣,他今年长高了不少,毛衣当时故意织大了,现在穿在他身上已经完全合身。依旧还是倔强的眉眼,原本尖刻瘦削的脸颊两侧多了一点肉,本来轮廓有点肖似唐龙和她自己综合的,因为棱角柔和了几分,眉宇间有一种飞扬的神采。
照片里没有林晴天,他一定是故意只选了唐锐的独照,不让自己这个外人的存在提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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