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接下来，汪天九正视每一个人的眼睛，犯人们都屏声静气，默默地把头低下，恭听汪狱头的训导：同志们，现在我们在别人眼里已不是同志，那是因为我们失去了自由。所以我决定恢复你们的自由，越狱逃跑。

王二马上显出惊异的神色。

汪天九说：“越狱当然是冒险行动，可军人不能怕打仗，犯人又何必惧怕地狱。这次越狱一旦成功，一定要感谢王二，是王二向他担出的建议。”

王二叹服狱头整他的手腕：嫁祸于人。

汪狱头使王二造成事实，叫他第一个凿墙。

王二说：“挖得开吗？”

汪天九说没问题。他分折过昨天搜过狱，近几日不会再搜，挖洞的时间有保障。

挖洞的工具是犯人们卸下各自皮鞋前后跟的铁掌，将铁片在水泥地上磨锐，一边挖一边浇水。除放哨两人外，其余人犯轮流换班挖。王二问汪狱头，外面还有那座高高的围墙怎么办？汪天九说把每个人的衣服、被子撕成布条拧成绳。绳的一头捆紧浸泡的棉絮，扔过高墙，人再攀绳而越。第二天拂晓墙洞即将挖通。眼看天亮了，只好等白天过去。王二瞅空问封子，汪狱头犯的是什么罪？封了说汪的起诉书他看过，指挥汪天九犯流氓、抢劫、强奸罪。听传号的意思，汪在外面一定还杀过人。王二心想这样的坏人不能让他跑掉。寻机会出审，借机举报7号监狱之事。汪天九大概洞察了王二内心的动机，死死地盯紧王二，有时还对王二笑一笑，拍拍王二的肩膀。汪天九越是这样，王二越感恐怖毒辣的手随时都会掐死他。王二终于采取了行动，在中午炊事员送饭时，王二忙上前接饭，有意啐了炊事员一口，却被炊事员照脸上拳，打得口鼻出血。王二仍不死心，到了晚上王二在警察收监加哨时，猛地窜出踹了警察一脚。警察一把抓牢王二，揪了出去。王二刚想开口举报，却被拥来的几位武警不小心地碰昏了过去。

王二醒来，除了手上多了“洋戒子”，就看见警察黑着脸，睁大眼睛瞪他。王二后来才知道7号监狱除了封子，还有被抓住的姚柿饼，其他人都逃了。封子不愿逃是他手上戴着“洋戒子”没法攀绳子。姚柿饼则作证：五二是第一个挖洞的人，第一个向汪狱头提议逃跑的人。这样，王二又荣获了一项参与越狱逃跑罪。

第二章

封子被释放了。尽管封子未入狱前曾有胡乱的散布：人死了不该用骨灰盒也无需装棺材。若用即是迫害死人。像牛棚、猪圈、羊栏一样，乃限制自由的物件。人死了，不买一张床连同尸体火化，光哭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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