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辜负她们,从踏入校门的那天,我就一直卫冠连任班主席。可今天,我终于下台了!明日上课,那熟练脱口而出的起立,坐下。将不出自我口,被别人剥夺了。我又如何承受得了男生女生那些剌背的目光。放学站队,那威风十足的立正,稍息之口令,只有我听令于别人;再无发号指挥之权,只好规矩老实地成了普通的一员了。
我独自在放学的路上走着,心中的不平与沮丧暂且还能忍受,尤其到家里拿什么理由告诉妈妈,用什么办法安慰五姐。我苦苦地思索,顿觉孤独、沉重齐向我袭来。
“玉宇,等一等。”
闻听是沈晓旭在身后喊我,我不但没有停下,却加快了脚步。
“等等我,玉宇。”
即使前方断了去路,我宁可攀崖跳涧,也决不会住足等沈晓旭。
“玉宇,玉宇……”
山谷回荡着她带有哭腔的喊声,而我头也不回地走得更快了。
渐进家门,我尽量把我的丢官失意悄悄掩饰住,担忧妈妈看出什么端倪,着意显示出很轻松的样子。在我自认为一切不会引起妈妈怀疑、猜测的时候,上坡下坎到了家。
回到家里,我发现妈妈给五姐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并有意背着我,跟五姐悄声地谈论着什么。五姐头梳光滑了,两条长辫用红丝线扎着,在背后一走一晃。不再像以前吃过晚饭总呆在家里,且连碗也不洗,就跑到村口与姑娘小伙疯闹,唱山歌。听见五姐的歌声,嬉笑声,我对妈说,五姐学坏了。妈妈好像没有听见似的,默默不语地洗碗、喂猪、补衣服。五姐还带我到村外寨子上看戏。路上总遇见邻村的小伙主动跟五姐搭讪,五姐也不戒备,大大方方地问人家姓名,家里有些什么人。对别人的自我吹嘘,五姐不着恼,傻子般地同张狂显摆的后生聊个没完。譬如有的青年后生说他家房多有钱队里活又轻。五姐笑着回话,那多好,你村真富裕。其实我看得清楚,说话的后生肩膀上有一块补丁。我不耐烦地催五姐快走,戏要开场了。五姐嬉笑着乘别人不注意时拧我一下。身后有大呼小叫匆匆跑来的小伙子,跨大步,横着肩膀超前,碰了五姐,仓惶地逃,不见五姐骂他,慢下脚步也加入我们的队列,不时地找机会与五姐搭腔。
说话间到了山寨,戏台上有人正大声吆喝:“敲锣,敲锣。”
“咚哐,咚哐!呛——呛……”
锣鼓敲响了山寨。谷场上先到的是孩子和老人。老头们打着招呼,放下胳膊窝里夹着的马匝,从腰带里拽出别紧的长管旱烟袋子,有滋有味地抽烟等待。
老太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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