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义拿着暂住证敲着桌面说:“你用的刀呢?”张永弟嘴唇左右蠕动后,便说:“我不是跟你说掉了……”莫义一拍桌子说:“你还不老实交待?”声响吓了所有人一跳,张永弟脑里闪过了流传堪广歌谣:“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还好自己这只是小事,再见对方胸有成竹之样,便坦白交待了。
莫义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张永弟说:“当时见到刀都是血,心比较慌,没想到自己当时是自卫,不用负责的,所以……”莫义盯着说:“哼哼,不是这样吧?”敲山震虎,张永弟连忙说:“哪里不是这样?”莫义说:“打电话叫那人把刀送过来?”张永弟摇头说:“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但他知道我的住处,要我去拿才行,不过,我当时交待他说一定要把刀给扔了,不知道他扔了没有?”莫义眯着眼说:“你真够聪明的。” 又推着罗旺兴说:“好了,你去查查。”罗旺兴点头起身。
张永弟说:“警官,口供录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莫义说:“走?我们还要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是自卫,另外,刀呢,私自拉客的罪呢?这些都没算呢?”张永弟叹气摇头说:“能不能倒杯水给我,口干得很?对了,私自拉客要罚多少钱呀?”莫义倒了水递上说:“不多,两千。”张永弟心想:“两千,可以买三辆二手的拉,难怪院子停了五六十辆车,都没人来领?”喝水后又说:“我能不能抽烟呀?”莫义点点头,自己点上一支说:“车子有没有发票,有没有牌?”张永弟吐着烟摇头说:“没有,那是跟人家打麻将,别人拿来抵的,是应该要他们赔?”莫义说:“无牌无证的黑车,还想让人家赔?”
这时,两个治安员带着两个人进来,张永弟一看,“游街示众!”这字眼一闪而过,两个人都在四十来岁年纪,像是建筑工地上民工的样,一高一矮,都鼻青脸肿,垂头佝背,衣褛裂条,让人剔了个赖痢头,像是几跎的小黑屎拉在头上,短小的碎发杂着血渍布满了头颈,胸前挂着厚皮纸牌,上面上下两行黑字写着:“我是小偷,我该死,死,死……”双手被牵着一条长绳,像是牵着两头黄牛。
张永弟只记得小时候农场保安曾捉住一个小偷,把他捆绑在菜市场的电线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