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指望重庆中航能给他派人送点儿吃的,最好是让他回去休个假。其实也不为吃的。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中航公司好一阵子沉默,回了他俩字:等着。
于是就等着,等着这点儿念想儿的等着。
谁知道等来的不是接他的汽车。神通广大的黄敬仪总经理不知道从哪里给他弄了个藏族闺女来给他送饭。一天两遍,送吃送喝。那闺女怯生生的看着华童,用手比划着:她不会说汉语。
华童叹口气,没聊天儿的,连屁股也光不得了。日日起身还得穿裤子,好不麻烦。
没休假,也没个聊天儿的,日子在恒久的安静里过,昨天跟今天一样,今天跟明天一样。有的时候华童怀疑:别说自己人,横许日本人都把他忘记了。这世界都把他忘记了。
没人说得好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也许……打一辈子仗?天知道。
说起来天,战友们日日在天上玩儿命,他在地上有吃有喝还闹什么呢?华童有良心,他实在不忍心再打扰黄经理的心思。后来他拿了把斧子,把茅屋前面的小树砍倒了好几根,做了个小小的空地,图个良好视野。没事儿的时候,他就坐在个树墩子上往天上看。看一架架的飞机
23、战地情歌 。。。
从头顶上飞过去,再飞回来,也许再也不飞回来。
每次有飞机飞过,他都用电台跟他们打招呼,说:一路平安。
飞行员们会朝他摇摇翅膀。
看见熟悉的飞行员在上面飞过,华童会乐半天,嘴里嘀咕着自言自语。然后目送着他们远去,再怅然若失地坐回去,接着呆着。
呆着,就是发呆的活着。
直到有一天,他发呆的时候手里一热。回头一看,原来那藏族闺女塞给他一杯水。第一次仔细看她的样子:她有一张红扑扑的脸,黑黢黢的眼睛清澈的像山里最深的泉。
藏族闺女比汉族女子胆子大,她用手指抹开了华童紧皱的眉头,朝他笑。
温温热热的触感,她的手指尖很嫩,嫩得像山里最嫩笋子的芽儿。
于是华童也朝她笑,然后叹出一口气。
时间长了,两个人比比划划的说两句。
那姑娘指着自己的鼻子发出两个音:“丹珠。”
华童想:她大约……叫丹珠吧。华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华童。”丹珠叫不好华童的名字,总是阿童阿童的叫。华童教她多少遍都学不清,干脆就由她去了。华童、阿童差不多。华童觉得:如果国亡了,他反正也不需要有姓。
丹珠爱笑、手也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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