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见尸的不见了。
不死心的中航又等了六个小时。
秒针一点一点的走,看着太阳一点点的落下去又一点点的升起来。
人们的心一点点凉成冰水。没消息,一点点都没有。大伙儿心知肚明,这么长时间了,无论怎么省,航油都早耗尽了肯定坠毁了。
按照规定,12小时后,总调度长云行远把夏克的照片从现役飞行员的名录上撕了下来。
24小时后,中航宣布机航长失踪。抚恤按阵亡同等对待。
那天章素节把他耳熟能详的中航讣告看了半天,也读不明白这上面说的什么。
默默地想了很久,他才明白:也就是说,夏克死了。
分开顶梁骨浇下一瓢雪水的不寒而栗。夏克的阵亡对中航甚至所有飞跃驼峰的飞行员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
神话破灭。
死亡第一次以这么具体的形式展现在所有飞行精英面前。
很多人失声痛哭,因为友谊,更因为恐惧。
章素节极力克制自己不要蹲下,可他还是怕冷一样地抱住自己。
因为他没办法想:没有夏克的日子,中航该怎么过?他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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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男儿落拓 。。。
夏克?施耐德先生确实失踪之后,邦德和黄敬仪便召集中航飞行员开会讨论选拔下一任机航长的事宜。施耐德先生蹲踞中航机航长一职已历经年,如今他往生极乐,凡人总不好再用这些俗事搅扰人家升天。
中航该有个新机航长。
这次要在最大的会议室里开会以示郑重。
中航在重庆机场也有窗明几净的房间,内置长条桌案,蒙皮高椅。
照例是文东武西的安置,中美机长分列两厢。
那是一个晴好的冬日早晨,屋子里飘散着咖啡和茶的香味,温暖的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肉眼能看见金色的尘埃在空气中翩翩飞舞。
安然又宁静的时光。
恍惚间,陈定睿有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依旧身在香港的启德机场,仿佛刚刚来中航报道的那些日子。再回过神来,分明物已不是,那人也非得很了。他如今已是当仁不让的中方首席。对面虽然还是坐满了黄头发绿眼睛的美国同事。可1941年的熟悉面孔已所剩无几。或者这两年里有许多面孔其实他根本没来得及熟悉。
好久没开会了,诸位机长正襟危坐都有些不适应,加上夏克新丧,大家的气色都不太好。
章素节依例坐在翻译席上,一双眼睛缁然墨色,直直地看着桌面。明目张胆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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