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的职业。周渔感到他俩的相遇除
了爱情这个简单的原因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陈清说,对了,我还会打网球。
那时打网球的人还不多。不久,周渔果然欣赏到了陈清打网球的英姿。他身子
跃起双腿弯曲奋臂扣球的姿势,他横跃出去像鱼一样接球的姿势,种植在周渔的记
忆里。周渔荒废了在京剧班的学业,天天往技校跑,终于错过了分配到省京剧团的
机会,费了好大周折留在了省城。不过是呆在图书馆里,成了一名管理员。但周渔
在所不惜。她天天希望见到陈清,有时她的目的竟然具体到一次接吻,有时陈清有
事走不开,他们就躲到学校后门的墙角,紧紧抱着接一个很长很长的吻,然后周渔
就心满意足地哭着回家。那是幸福的哭泣。
事后周渔对中山说,那时,我只要一碰到他的嘴唇,就忘记我是谁了。
中山一听,立刻感到自己毫无希望。因为他认识周渔一年了,连她的嘴唇是凉
是热都不知道。
新居是建新乡农民盖的一幢二层小楼,周渔租了楼上的三间,还有一个大阳台,
阳台上摆满了鲜花。周渔是看中了这满屋子的鲜花,她不许房东把它卖了,房东笑
着说,我会帮你拾掇,但不会卖它,要卖还轮不到这些呢。周渔说,不用你操心,
我自己会拾掇。
中山指挥工人三下两下就把家具搬上楼,家具很简单所以很快就搬完了。中山
打发工人回家后,站在阳台上发愣。远处的落日正在渐渐消退它的光芒,好像他正
在消失的热情一样。工人一走,剩下他和周渔母女在一起,中山反倒不自在起来。
他始终没有找到做这个家男主人的感觉,或者说周渔没有让他找到这种感觉。他走
进屋里,周渔在铺床,但他看见她把头埋在被子里。中山知道她又想起什么伤心事
了。
果然,她把头埋在陈清的遗像上。
中山走到屋外去抽烟。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死人能让一个活人悲痛不止达一年
之久,而且还不只是怀念,是完完全全浸泡在悲伤中。中山不明白陈清好在哪里,
当然他也没有证据说他不好,但这无休止的悲痛让中山感到心烦意乱。
一年前的一个夏天,中山正汗水淋淋地拉完最后一个乘客准备回家,他遇到了
周渔。这个被悲伤完全击倒的妇人租他的车到公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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