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呕吐。我跑到车厢连接处,想去透透气,但那里也全都是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抱着我的小背包,思忖着漫长的夜晚应该如何度过。
这是生平最艰难的一次旅途,我的双足站得几近麻木,随时闭上眼睛就可以随时进入短暂的梦乡。我终于明白人最强大的是内心,只要心之所想,翻越千山万水,总能抵达。
火车渐渐驶出天津站。还有一站路,我将和他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想到这里,我精神百倍,一夜的疲惫被格式化,神奇消失。清晨的曙光中忽然接到他的电话:“小丫头,你在哪里呢?”
“火车上,下一站北京。”我得意洋洋,“准备接驾!”
那边迟疑了两秒种,然后说:“靠,我在上海站。”
这真是史上最绝望的一次错过,我们为彼此想要制造的惊喜付出的最无聊的代价。
一切的起因只为两个字:爱情。
爱情让人疯狂且弱智。看来这话谁也不能反对。
1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他理寸头,白色棉布的衬衫,宽大的运动裤,球鞋。两只耳朵很大,显得很特别。朝着我直迎上来,喊我:“嫂子。”
我被他喊红了脸,连忙往身后看看,疑心他认错了人。
“漾哥在赶回来的路上,吩咐我来接你。”他说,“你的行李呢?”
“没行李。”我说。因为决定很匆忙,且怕路上的拥挤,我只背了我的小背包就上路了。
他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很洁白的牙,有些遗憾地说:“看来你不认得我了。”
我没办法,只好很不礼貌地盯着他看,希望可以看出一些曾经见过面的蛛丝马迹。答案还没浮出水面的时候他自动交待:“我是黑人。”
我的天。
原来岁月也可以如一家拥有高科技设备的美容院,把人的容貌改变得如此彻底。
我当然知道黑人,那个整天跟在吧啦后面的技校的坏小子。他那时候是光头,喜欢在身上戴各种乱七八糟的饰物,篮球打得不错,也爱打人,曾经把许弋打到医院里睡过一个星期,还劫持过蒋皎,闹得天翻地覆后不知去向。
他曾经是我们那个小城的一个传奇。
可是眼前的这个他,真的和记忆中的那个他大相径庭。他何时和张漾成为朋友,我也完全不知。
“我们走吧。”他说,“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地铁两站路就可以了。”
四合院里有好多间屋。黑人那间在最西边,阳光不是很好,但屋里还算干净整洁。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