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50多岁年纪,一句“风华再现,犹胜当年”的口号,确也让人感动不已。与当年风靡上海的“摩登”不同,这一回是“流行性怀旧”,时装里的中国风,电视里的长袍马褂。新百乐门的班底港台人士不少,比起改头换面了的大陆,他们更想念的还是老照片里的风景。
门内的舞者
唐薇红,出生大家闺秀,父亲唐乃安是获庚子赔款资助首批留洋的学生,中国第一个留洋的西医。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唐瑛,是二三十年代上海滩的名媛,与陆小曼并称“南唐北陆”。
1942年,17岁的唐薇红第一次迈进“远东第一乐府”——百乐门的大门,在这里跳舞是当时年轻女子最时髦、最荣光的社交大事。如今,年逾耄耋的唐阿姨依然爱漂亮、会打扮,平均每周两次光顾百乐门,跳的都是晚场,舞伴是舞场里最年轻最英俊的舞师。
比起凭着怀旧情结而来的中年人,抑或受神秘感驱使的年轻一代,唐阿姨们无疑是百乐门更名正言顺的主人,在这里,他们以及他们身后那层层叠叠的岁月,是被小辈们仰视的一切。
而如今的新百乐门小心翼翼地游走在政策的边缘。服务生是寡言的,他们必须学会从客人的眼神判断他们的需要。音乐仍是以Jazz为主。老百乐门的吉米金乐队是出了名的。眼下的看客们是无缘聆赏吉米金了,新起用的乐队倒也可以凑合。
音乐起,舞伴在舞池中央点头示好,起身、挪步、踮脚、回眸。实在不需要借助多少语言,“华丽的转身”间,昔日的绚烂已经自己闭着眼睛流淌了出来。
百乐门里的舞确也不是本土的,讲究的正是那典雅华贵的洋气里遮不住的东方秀气,也是那秀气里透露出的一点点洋气,陆小曼、陈香梅、唐薇红们都是这样的美人,想像中的上海风情应该也是如此,美起来有些奇异,但不会伤人。百乐门里的舞是规矩的斯文的,规规矩矩的营业时间标明着:下午一点至夜间十二点半,同国务院才发布的条例毫不冲突。
“玩通宵的那种场所,就不是斯文地方了。”沈先生的语气中饱含着一种特有的矜持,“真正的跳舞是一种境界,重新教会我们如何社交。”一来一往之间,礼貌的、暧昧的、悄悄地靠拢,然后又轻轻地避开,一种保持距离的亲热,倘若踩了对方的脚未免就煞了风景。这样的社交被看作人类文明的典范,但大约不是中国人的本性,放在上海倒是可以理解的,上海人的生活,可以实际到彻底,也可以随时随地描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装。
舞池中央时光错落
百乐门也是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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