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人类性生活戴上的〃避孕套〃。

不管这种比喻是否贴切，不管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是不是会导致人口老龄化等种种弊端，现实都无可否认：人类必须节育，中国尤其必须节育。

〃洞房花烛夜〃历来被看作千金难买的珍贵时刻；〃红罗帐底卧鸳鸯〃历来是人们梦寐以求的美好境界；〃夫妻一夜百日恩〃历来是人们所推崇和赞美的情愫；〃爱情的结晶〃生儿育女，被人们看作性爱生活美好的成果和标志。然而，这一切都不得不为一种新观念、新的规范所笼罩节育。

当代人比起祖先究竟是活得更自由还是更压抑？究竟是更轻松还是更沉重？在节育要求的制约之下，性生活是更美好还是增添了忧虑和烦恼？在〃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的家庭结构中，性爱生活的含韵是扩大了还是缩小了？面对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避孕器械、避孕药物、避孕手术、避孕措施，性美之花是更加娇艳芬芳还是枯萎凋谢了？……

其实，在许多发达国家里，节育已不再是靠规范和政策来实现的，而是已成为越来越多的男女发自内心的愿望和追求。在具备了丰厚的经济收入、宽敞的住房、良好的教育机构和设施的情况下，他们反而不愿多生子女。

视线瞄向中国大地，情况迥然不同。城市居民当中的一部分人在抱怨子女的累赘，在庆幸〃幸亏只要一个〃，也有的新婚夫妇之间在犹豫不决中进行关于〃不要孩子〃的磋商、洽谈。有孩子的开始羡慕没孩子的，没孩子的不再没脸见人，或感到〃终生遗憾〃。的确，有一部分人想开了、明白了、彻悟了。

但是，这仅仅是为数极少的在精神上〃先富起来〃的一小部分。而就连这一小部分，也要受到父母、亲友、社会的种种非议，压力重重。在要不要孩子的问题上很难〃清心寡欲〃、坦然潇洒、坚持到底。

更多的中国人，包括六、七十年代出生而在九十年代独领青春年华的少男少女，都从祖祖辈辈那里继承着传宗接代的〃接力棒〃，沿着无休止的血缘关系延续的轨道前进。列祖列宗不可不敬，根苗香火不可不续。违则大逆不道，断则罪不可赦。

于是，在性生活当中，占领主导地位甚至统治地位的，是生育！

结婚两三年还没有生儿育女，追求〃责任〃便理所当然。是谁的〃问题〃谁当然要低三下四，或者就定要离婚。几个弟兄当中，哪一位的媳妇先生贵子（当然生男更比生女重要），立刻身价倍增，趾高气昂理所当然；哪一位的媳妇〃不会生〃，〃不养孩子〃，不仅全家看不顺眼，自己也抬不起头，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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